朱慈燃和秦岩本就知根知底,再加上一同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战,彼此配合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形成一道难以攻破的防线,只不过这种局面并未持续多长时间,随着“嗖”的一声,朱慈燃闷吭一声,看着正中自己腿弯部的一支弩箭,脸上冷汗报出,拼尽全力格挡住面前两个中年男子劈来的一刀之后,单膝跪倒在地,再也无力站起身来。
与朱慈燃背负对敌的秦岩向下望去,看着一只小巧的弩箭正中朱慈燃的腿部,原本白色的箭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秦岩眉头一皱,将脸色苍白战斗力已经丧失一半朱慈燃拉至身后,一边艰难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左支右绌抵挡着周围这些中年男子的攻击,一面对朱慈燃厉喝道:“公子快走,他们的目标是你,只要你成功离开,我们今夜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待在此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他们杀了!”
从刚刚这些中年男子围攻的侧重点朱慈燃自然察觉得到这些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原本还想出口拒绝,但是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渐露疲态,身上刀伤逐渐增加的秦岩,朱慈燃没有半点犹豫,就地一滚,滚到船边,一头钻进水中,拼命向着远处光亮处游去,极力远眺,这是一座高有三层的花船,雕梁画栋,大红灯笼串成一串迎风招展,而且悠扬的笛声不绝如缕,让朱慈燃相信这艘花船并没有被杀手占领。
两百米的距离若是放在没有受伤的时候,朱慈燃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是此刻的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本就精疲力竭,如今身上刀伤再加上腿部的箭伤,朱慈燃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游到哪里,而且还是在身后有着追兵的情况下。
随着血液的流逝,再加上伤口被河水的浸泡朱慈燃脑中微眩,却也拼死保住最后一丝清醒,朱慈燃并没有选择在此刻游到岸边,从刚刚这些中年男子的身手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箭,足以看得出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此刻若是逃到岸上,才是真正的有死无生。
事实证明朱慈燃两人猜测的没错,不远处一座两层高的大船之上,被一群灰衣中年簇拥在一起一位蒙面的黑衣男子眼看着朱慈燃竟然跳水逃生,而且并未按照自己的预料逃向岸边,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当即扯下面巾,看了看身旁相顾无言的一群手下,冷声说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让他给跑了!
吩咐下去,弓弩手准备,今夜若是不能让他葬身此处,来日死的就是我们。”
这些人自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边吩咐开船一面拿出弓弩,搭上羽箭,向着不远处在水中游蹿的身影射去,相比于这些人的反应迅速,原本围攻朱慈燃两人的一种中年男子同样不敢有丝毫怠慢,眼看着此次刺杀的正主竟然逃窜,当即冷汗直流,一个个没有半点犹豫的立即窜入水中,仅仅只留下四位中年男子缠住秦岩,剩下所有人均是向着不远处朱慈燃的背影游去,只不过由于此刻的秦淮河畔有不少河灯,挡住了这些人的视线,没追了一会儿,众人就丧失了目标。
而且,随着动静越来越大,此刻的动静已然已吸引了不少秦淮河上的游子豪绅,这一段区域虽然早就被刻意清理过但是架不住朱慈燃这位正主一心一意的向着人潮中涌去。
不远处两艘大船之上端着弓弩的一群灰衣男子自然也遇到了难题,这些人没有想到自己此次刺杀的对象竟然十分狡猾,专找有河灯的区域游窜,这么一来一回,几个转折,朱慈燃就已消失在这些人的视野会中。
看着一个个犹如无头苍蝇在水中乱窜的手下,黑衣男子粗犷的脸上满是阴沉,将端在手中的弓弩,猛摔在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开口说道:“找,都下去给我找,一只船一只船的找,今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见不到他的尸体你我都应该知道我们的下场。”
听到此言,在其身旁的十几名灰衣中年均是低下头颅,但是其中一位眼神灵活一脸谄媚的灰衣中年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千总不必如此担忧,据小的观察,刚刚此人已被我们射中几箭,本就身负重伤的他,恐怕此刻早已沉入河底,哪里还有半点生还的机会!”
看着一脸谄媚的灰衣中年,本就心情不好的黑衣男子犹如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当即一个巴掌,差点把这位獐头鼠目善于奉迎的会衣中年扫趴下,看着捂着脸满是惊骇的属下,黑衣男子并没有半点怜悯,不含丝毫感情的厉喝道:“伯爷给我们的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夜就算是把十里秦淮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吩咐下去,调集我们所有的人手前来秦淮河畔。”
听到黑衣男子的吩咐,一位会衣中年从怀中掏出一支圆筒物件,用火折子点燃引信之后,只见“嗖”的一声,三朵品字形红莲在夜空中绽放,此刻的金陵城中虽然烟花满天,但是如别致的烟花还是别无二家的,很是引人注目,看到这三朵品字形红莲在夜空中绽放,金陵城中很多正在夜游的百姓均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仰望星空,评头论足。
但是却有这么一群人,个个皆是孔武有力身手不错的精壮汉子,这些人为分布在金陵城各处,其实刺杀一个不经常带护卫出宫的年轻皇帝本来用不了这么多的军中好手,之所以派出这么多,就是为了在刺杀成功之后,这些潜伏在金陵城各处的杀手能够帮助自己的大军里应外合,在第一时间稳住金陵城的局面。
这些人抬头看着空中灿烂的品字形红莲,并没有半点欣赏之意,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谨慎,这些人没有半点犹豫,均是向着一个目标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