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袖一见书香的样子,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你……”书袖迟疑了。
“书袖,此时事关少爷的安危,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人进去。”书香说完,不待书袖同意,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袖一咬牙,关好房门,听从了书香的话。
但是隐隐的,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书袖吓得推开门,飞身而入。
内室里,白若尘坐在床榻上,手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额头的冷汗遍布整个光洁的额头,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忽然双眼一闭,向后倒去。
书香则是跌坐在地上,地上还倒着一张椅子。
“快……叫叶姑娘前来!”书香断断续续的说完,嘴角沁出了一丝血迹。
书袖吓得魂飞魄散,脚步一顿,不知道该不该听书香的。
毕竟,是书香在屋子里,白若尘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若真的是书香想害白若尘,那么她现在岂能离开?
书袖的所有心思只是闪电般划过,随即就转身向外奔去。
书香若是想害少爷,有的是机会和方法,不会这样做的。
而且,少爷这番模样,还用别人再害吗?
只能求人赶紧来救命了!
不过,没等书袖跑出屋子,门外就飞快的闪进来了一个人影。
“叶姑娘!您快看看我家少爷!”书袖惊喜的道。
哑妹没有理会书袖,直接跃向床边,伸手在白若尘的胸前点了几下,又迅速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掰开白若尘的嘴唇,送进了白若尘的嘴里。
书袖站在旁边,一脸的紧张,直到看见自家少爷的脸色好转,并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吓死她了,怪不得叶姑娘住到了别院里,少爷这种情形,可能真的是顷刻间就能丧命的。
书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哑妹没有踏出过别院一步。
不过,书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股疑惑。
叶姑娘怎么知道少爷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这么快速的赶了过来?
毕竟,叶姑娘是在药房里呆着了,不是吗?
书袖这样一想,看向哑妹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吃惊。
白若尘睁开眼睛,还没有说话,哑妹就向地上的书香看去。
书香嘴角淌下一缕鲜血,脸色却是青灰色的,眉间更是隐隐的有一丝黑气。
“救她!”白若尘低声道。
语气中,有命令,也有恳求。
哑妹回头扫了白若尘一眼,向书香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把手搭在了书香的腕脉之上。
书香立刻挣开了手腕,“叶姑娘,请您赶快救治少爷吧,奴婢没事儿。”
哑妹深深的看了书香一眼,“你确定?”
哑妹的目光冰冷,语气却是淡淡的。
别人的生死,是别人的事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确定!”书香的语气,也是轻轻淡淡的,神情却是肯定的。
哑妹站起了身,没有勉强她,只是扔给书袖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全部给她服下。”
书袖连忙麻利的倒出里面的一把药丸,不由分说,就往书香嘴里塞。
“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哑妹走到白若尘的床边,又冷声吩咐道。
书袖看了书香一眼,书香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书袖去了门外守门,书香则站在屋子里守着。
哑妹从药箱里拿出了整套的手术用具,快速的擦拭、消毒。
“看来是时候了。”哑妹冷冷的道,声音不疾不徐,和她手上的动作相反,“今天上午若非你发烧了,我就已经把你体内的东西取出来了。”
哑妹的话虽然说的莫名其妙,白若尘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仿佛明白哑妹话里的意思。
书香则是满脸的惊喜,随即又露出了丝丝的自责。
是不是她又多此一举了?
仿佛明白书香的感觉,哑妹淡淡的扫了书香一眼。
书香心中一凛。
“你本来不必遭受这种噬心之痛的,不过既然是你自找的,那也是合该了。”哑妹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在白若尘和书香的耳朵里,却是一个无奈苦笑,一个懊恼满心。
“你是在说我活该吗?”白若尘苦逼的道。
他能说哑妹是在幸灾乐祸吗?
“难道不是吗?”哑妹反问。
“……”白若尘。
“把上衣解开!”哑妹冷声吩咐,神情中带上了一丝凝重。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急匆匆的声音。
“尘哥哥怎么了?”
“花姑娘,少爷他没事儿,正在屋子里休息。”书袖脆声说道。
“可是,我刚才看到叶大夫提着药箱跑了进去。”花无暇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书袖暗自翻了个白眼。
您不是在那么远的湖边弹琴吗?您怎么就看到了叶姑娘进来了?
不对!书袖心中一动。
“花姑娘,我家少爷真的没有事儿,您请回吧。”书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淡。
“不行!我要见见尘哥哥。”花无暇的脸色变了,身上流露出了一股清雅的高贵之气。
那是一种经常发号使令的人才具有的。
书袖不由的就气势矮了下去,她不过是一个奴婢,花无暇身上的气势一流露出来,书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花无暇进去。
哑妹既然说了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任何人闯进去。
“花……”书袖刚一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无暇,我没有事儿,你我男女有别,你回去吧。”白若尘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花无暇听了白若尘的话,脸色再次一变,随即就又恢复了正常,“好,尘哥哥,那无暇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很干脆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