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文天祥道:“二弟,你是何方人氏,如今又要到哪里去?”
承皓道:“我自小便被师父收养,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师父在山上学武,后来大一点才知道师父居住的地方叫邙山。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有一天师父突然叫我去他的房中,很温和地对我说道:‘皓儿,为师以后再不能陪你练武了......’还没等师父说完,我就哭着道:‘师父,皓儿永远伴着您,您不要撇下我不管。’只听师父接着道:‘好孩子,不要哭了,师父不走就是。’我才止住哭。”
“待到第二日,我看到了一个和蔼的老人,只听师父跟我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师父,你要跟着他好好的练武,等到你学成武功之后,便可到洛阳天禅寺去找为师。次日,我流着泪拜别了第一个师父,跟着第二个师父到了天山。来到天山之后,我每日都练武功不辍,我不但学全第一个师父教给我的所有武功,而且连第二个师父的武功也全学会了,算下来我已在天山住了七个年头。”
承皓顿了顿道:“大哥,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每日勤练武功?”
文天祥略微沉吟一下道:“想必二弟是为了尽快见到令师吧。”
承皓笑道:“大哥真是厉害,这也能想得到。我之所以日日不辍地练习武功,实因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练成功夫,好到天禅寺找寻师父。等我练成武功之后,我心里实是欢喜异常,不是因我练成非常厉害的武功,而是我终于能下山找寻师父了。其实我很欢喜这个师父,而且这个师父也对我很好,甚至好过第一个师父,但我心里一直在挂念第一个师父,或许是这几年我一直未见到他老人家的缘故。第一个师父见我武功大成之后,心中也甚是高兴,我则趁机央求他老人家应允我下山找寻师父。他老人家却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说我爹爹如今还活在世上,当我听到‘我爹爹如今还活在世上’这一句之后,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霹雳击中一般,里面空荡荡的甚么也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心中直叫:‘我再也不是怜苦无依的孤儿,我终于有爹爹了。’只听这时他老人家又接着对我说,等我下山寻着师父之时,便是我身世真相大白之日。”
承皓一口气说完这些旧事,想起两位师父的教养之情,满脸全是泪痕。
文天祥道:“没想到二弟的遭遇如此曲折,不过你却因祸得福,练就一身奇功。”
承皓道:“大哥有所不知,我才不稀罕练那甚么劳什子的武功,宁愿做一个寻常人,整日和师父厮守在一起。”
文天祥道:“不知二弟寻着师父没?”承皓道:“我刚从天山走到这里,就碰到大哥你了。”
文天祥笑道:“能结交二弟你,实是大哥之幸;今日若不是有二弟你出手赶走那个大霸,我四人还不知能否保得性命呢?”
承皓道:“大哥说哪里话,这算不上甚么,倘若眼看鞑子欺我族类,我岂能袖手旁观,忍心不救之理?不知大哥今后有何打算?我看那鞑子不会就此罢手,定会再次出手逮捕于你。”
文天祥听后,眉头一皱,道:“二弟之言甚是有理。我此次出来,乃是联络各地英雄豪杰,以此解救襄阳之危。二弟,等你此间大事一了,可否就便赶赴襄阳?”
承皓道:“大哥之言,小弟定当牢记于心,请大哥尽管放心,此间事了,必当赶赴襄阳,相助大哥;若非小弟有要事在身,一定陪大哥走一遭。”
文天祥脸上微微一笑,道:“二弟的心意,大哥明白,此事莫要放在心上。”
承皓不无担忧地道:“大哥此行定是危难重重,吉凶难测。”
文天祥不由得豪气充塞胸臆,道:“所谓祸福由天,就算大哥此行无凶无险,倘若上天定要我遭此劫难,那也是无法可想之事,还请二弟无须过于担心。”
承皓道:“大哥说的是。”
两人谈兴甚浓,说到高兴时逸兴湍飞,说到伤心时泫然欲泣,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宿仍是意尤未尽;还是承皓恐怕文天祥过于劳累,直催文天祥,两人这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