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上一直端着酒杯却不饮下。
“大皇子师承半月崖,可真是年少有为,这天下的同辈人中有哪个能比得上大皇子。此次回邺都,必然是陛下委有大任,是大喜呐!”边北城城主说道“此杯酒敬大皇子。”
“城主客气了。”清予岚摇着酒杯向前一递,浅酌即止。
“哪里哪里,下官不过是实话实说,大皇子可是我清月国未来的栋梁。”清予岚不给城主面子,城主却丝毫不介意。
奉承清予岚的官员不在少数,毕竟即使他回了邺都不受宠爱,也还是唯一成年的大皇子。
一场宴会,那些官员觥筹交错,唇枪舌剑,谁也不知道这下面是怎么样的风云暗涌,激烈角逐。
嵇若思漠然视之,眸子里一片漆黑。依旧端着酒杯,在手里摇来摇去。
歌舞升平,听得她脑袋昏昏欲睡。
那舞姬跳舞时,手臂上脚腕上的玲环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嵇若思眯着眼睛,总觉得这有些眼熟。
就像……就像苗疆的舞蛇人!
她看的困烦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苗疆人和南夷人是最善毒术的两个民族,全民皆是精通毒术。
苗疆和南夷在几千年之前原本是一个族群,蛊为他们一族的禁术。可偏偏有人鬼迷心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去偷学了禁术。
南夷族为了不让那些人为祸世间,派出族中强者捉拿他们。可蛊术被泄,越来越多的族人学习了蛊术,渐渐这个族群分成两派,
两派交战了数百年,最后便成了如今双方隐退的局面。
后来狼烟四起,苗疆和南夷渐隐,六国成定局。苗疆背道而驰,为了蛊道,苗疆人隐入六国,四处下蛊,许多百姓无故死亡。
南夷最先反应过来是苗疆的蛊术,告知六国。
六国开始驱逐苗疆人,一经发现立刻抓捕。可那场蛊祸还是造成了中大伤亡,百姓恐慌,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此后苗疆人被六国驱逐,六国同时敌对。当时大部分苗疆人被斩,后来渐渐抓不到苗疆人了,可,这并不代表苗疆余孽没有了。
苗疆剩下的人为了生存退隐六国,但还是总有有心人利用蛊术作怪。
嵇若思前世曾见过苗疆人的余孽,以蛇蝎为宠,以人血饲蛊,残忍至极。控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蛊种入人体,出现问题的人却还查不出病因,防不胜防。
前世经历的那场蛊祸,即使是小范围的,但至今想起来她都心有余悸。
想到了这些,嵇若思看着那些跳舞的舞姬越发烦闷,放下酒杯,附在向清予岚耳边说道:“这宴会太闷,陪我出去走走吧。”
清予岚压低声音:“早就看出你不耐烦了,我也是好奇,你竟还能忍到现在。”
拱了拱手向甘王说道:“皇叔见谅,这宴会上有些气闷,侄儿和小师妹出去透透气。”
同时对城主表示歉意:“礼城主,失陪了。”
城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嵇若思转身的时候,总觉得甘王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边北城气炎多沙,明明和卫城距离相差的并不是很远,气候却是相差甚远。
城主府里,处处可见高大杨树。夕阳西下,淡淡的霞光笼罩着城主府,树上的树叶长势良好,一眼望去,郁郁葱葱。临近日暮,城主府四处便已经点了灯笼,偶然还能听到夏蝉零星的鸣叫。
清予岚带着嵇若思在城主府随处走动,只是看着这城主府的格局却总觉古怪。
师傅教他们师兄弟的时候,也教了占卜,他虽学的一知半解,还是知些皮毛的。这府院亭台格局中规中矩,也尚可是富贵之象,而南方坐地白虎,是为凶召。
可今日他看那城主中庭饱满,红光满面,祖承福泽,怎会大凶呢?
“小师妹,你看这府中布局如何?”
“尚可。”嵇若思四处看了看,“怎么了?”
唉!他怎么忘了小师妹的占卜还不如他呢!
清予岚摇摇头,若是大师兄在便好了。大师兄的占卜被师傅称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定会一眼就能看出的。
他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这府中有什么问题吗?”嵇若思看他摇头的样子问道,“你和我的占卜确实不如大师兄,只是大师兄如今失踪,你也看不出什么……我们要去邺都,还是不要沾染太多是非吧。”
“你说的是,不过我总是觉得古怪!”清予岚说着,鼻间却突然好似闻到了血腥味。
仔细看了看这周围,清予岚才发现自己和小师妹走的越来越偏了。周围的侍人稀少,三四十米外才得见一二侍人。若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定是来不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