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
看着拓将军听到她的话,一副如同心悦的女子嫁人了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嵇若思再次说道:“拓将军您说什么人会偏偏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抢劫过路人?抢劫无非财色二字。甘王那一把老骨头也没有什么色。而明眼人都能看出甘王的马车上的宝石什么的抠下来也能发一笔大财,可这马车除了没了马却都玩好无损。”
说到这儿,她看了甘王的马车一眼,虽然和她乘坐的马车时样式相差不多,车檐上的珠璎零落,车身上镶嵌的宝石玉案无一不在招摇的说着车里的人家财万贯。
拓将军被嵇若思越说越惶恐,此时他还没注意到他对这个印象中胡闹的小姑娘竟有了些许畏惧。当然即使他意识到了这个也可能心里会极力否定,从而衍生出另一个恐惧。
人有时畏惧的并不是以为自己怕的东西或人,只是自己真正畏惧的东西,由那个东西或人表现出来了而已。
嵇若思讲的东西正是拓将军所畏惧的,所以这些畏惧被附加到了嵇若思的身上。
“这两样都不占,这没了能交换的筹码,甘王可不是就危险了。说不定那山贼只是喜欢劫富济贫呢。”不得不说嵇若思还真说对了大半。
“姑娘说的对”绿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后面还跟着嵇再甯。
“那甘王肯定是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了,才遭报应的。”绿绮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位姑娘怎可随意侮辱皇族!”拓将军训斥地说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绿绮对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侮辱他了,我说的可是事实。”
“甘王平时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甘王没被其他官员受贿过?甘王没私底下说过你们皇帝坏话?甘王没吃过花酒?甘王没仗势欺人或?……”
拓将军被她梗住,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这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随便说的呢?说不定甘王就是坏事干多了才遭报应的!”绿绮语气得意的说道。
拓将军一时无言。
我当然不知道。
但是,但是,就算有你也不能这样随便说啊。那可是皇族,你还是在大皇子面前说的。
虽然大皇子似乎无所谓。
其实甘王也没有那么差……应该吧。拓将军忽而想着。
“好了,说正事吧。”嵇若思看向远处的黑暗,“拓将军是想怎么救甘王呢?”
“哼,一群乌合之众,我带兵直接去把他们的老窝攻下来!”拓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可不想因为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山贼就没了下半辈子。
若是他救回了甘王殿下,定是可以将功补过。
拓将军的眼神闪烁不已,嵇若思瞥了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了。
不过为了不打击拓将军的信息,她还是拍拍手掌:“想得不错。”
“不过太想当然了。”拓将军还没开心几秒钟,就听到旁边的清予岚淡淡的说道。
这位皇子虽然看上去是个与世无争的,但几个时辰前他对清予岚重新竖起的印象还历历在目,
拓将军不敢反驳,恭敬的请示“不知大皇子有何高见?”
清予岚看向嵇若思,目光炯炯,仿佛再问你有什么办法。
被这样一位绝世美人盯着,饶是嵇若思也有点沉迷于中,只是……
她突兀得走近清予岚,葱白如玉的食指轻抬起他的下巴,原本又圆又大的眼睛眯起来,却宛若桃花眼般水烟脉脉。
此时她淡笑着,明明个子只达清予岚的耳际,仿佛居高临下:“二师兄,看够了?”
清予岚只得无奈的笑笑,偏头过去:“小师妹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他的右手抚摸着剑柄,“他再拖油瓶,目前还是不能出什么事。”
拓将军没有去思考拖油瓶说的是谁,听见清予岚的话连忙点点头。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而这话在嵇若思的耳中听着,就是现在就是先救回来,以后怎么样随她。
“刚才拓将军说了强攻,但这黑灯瞎火的且我们只是知道一个方向,自然是先予否定的。”嵇若思说道,继续笑着“我的计划是夜探。”
此时天空似乎没有那么黑了,不知是因为他们在外面站的久了适应了这黑暗,还是那白璧微瑕的月亮更亮了。
“夜探?”拓将军想也不想便否定,“嵇姑娘这主意不妥,我们对那山贼的老窝一无所知,这脚印说不定也是那些山贼故意留下的,万一我们派出的中了他们的……”
“停……”拓将军正说得激动,嵇若思便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拓将军也知道我们对山贼一无所知?”嵇若思依旧笑着,“所以不打探敌情怎么去攻?至于鞋脚印是不是故意留下来的,我想拓将军是想多了。首先那山贼总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甘王后面还有我们吧?而除了这些脚印拓将军还发现其他脚印了吗?除了荒野处和往前走还有其他路吗?那些山贼难不成能攀岩附壁?”
拓将军被问得脑袋晕乎乎的,嵇若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反驳道:“这种大事怎么能听从你一个姑娘家的随意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