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开梅正要说话,却听迟扬面无表情道:“我给前你去找医生,拿掉这个孩子。”
不仅是电话那头的苏妙之懵了,就连迫不及待上前想要从迟扬手里抢过手机的聂开梅也傻了。
这,这...
“迟扬,你疯了!”迟从征冷冷开口,“这个婚,你必须离!”
迟扬沉默,从表情上看来他并不后悔方才自己所说的话,他向来是个情感淡薄的人。孩子?现阶段根本就没想过,对于这个意外来的孩子他并不欢迎。
......
迟扬失踪了,聂开梅到处都找不到人,凤庭新城那里没有找到他人,公司没有去,名下几处房子也不见他人影。
一两天还好,但一个星期迟扬都是这样后,董事会不满了,而对于迟扬这种儿戏行为,迟从征很失望。
迟扬的首席执行官位置被暂时撤了下来。
对于这些迟扬不是不知道,在他决定不去公司那刻,他就已经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一切。
但又怎么样呢?以前二十五年来他都按照父母的规划成长成他们所想要的样子,现在他觉得必须为自己活一次,他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迟扬其实也没有去哪里,就在洛白买的那间公寓对门。
在洛白休假的这段期间他每天都给洛白买早餐,偶尔还会在洛白后面远处跟着,心里竟然有种隐秘的快感。
迟扬自己也察觉到他的心理有些不对,然而他却不想加以控制,如今所有感官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也是让他感觉刺激的鲜活。
一开始洛白并不知道迟扬跟家里闹翻了,直到聂开梅忽然找上她。
聂开梅这段时间被迟扬气狠了,当然她再怎么气都不会真正将责任放在自己儿子上,她觉得一切都是洛白导致的,是洛白教坏了迟扬。
“洛白,迟扬在哪里?”聂开梅气冲冲的问。
她觉得洛白知道迟扬的踪迹,实际上也是。
但是——
知道是一回事,就凭对方的态度洛白还真不想告诉她。
洛白全当没看到面前这号人,脚步一偏,打算绕过聂开梅离开。
但聂开梅哪里肯,连忙伸手去拽人,这还没拽上,一只瘦削的大掌陡然从后方伸出,将聂开梅的手腕握住。
“妈...”
正想发怒的聂开梅一怔,随即猛地扭头,目光触及到足足瘦了两三圈、脸色苍白的迟扬时却陡然没了话说,或者说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扬变了。
现在给人的感觉整个人都是病态。
“儿子,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子啊?”聂开梅也没了方才的火气。
迟扬沉默。
怎么变成这样子?或许是,他太想她了。
每天都在想从前,忍不住将过往那些现在求而不得的回忆反复咀嚼,他开始酗酒,在酒精的帮助下终于有了几许甜意,现实与回忆交错,他有时都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头。
这里是商场,人流比较多,所以洛白还真没察觉到迟扬之前一直跟着她。
前几次交流无果后,洛白觉得自己跟迟扬没什么好说的,回头看一眼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