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夜风撕扯的哗哗作响,震耳欲聋的雷声中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划亮黑暗,雨点拍击玻璃声密儿急促。一个男人面色苍白的靠坐在床,睁大着满是惊恐的双眸,怔怔的望着前方,目光空洞。额角布满汗水。
‘那一幕幕血淋淋的景象再次上演。她被丢到草堆上,血一个劲的向草堆上流,小手颤颤着,血在冒着气从鼻子流出,从嘴也流出,被切断的喉管在火光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冷风夹杂着雨水从窗外倾泻,一阵阵冷风夹杂着惊雷‘唤醒’了床上呆坐的男人。
抹了抹满是汗水的额头,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浑身无力的走下床,赤着脚迎着窗外夹杂着雨水的疾风费力的关上窗。有些脱力的回到床上,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好一会,苍白的面颊上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算起来这样的梦他做了好久了。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去了又回,走了又来.........
六年前,他十四岁,有生以来第一回坐在客车上的他,面对着售票员的垂询有些张口结舌。
‘是啊,哪里下车’?只好学着前一位乘客买了张到省城的票。
‘我怎么办呢?没有家,没朋友,我该到哪里去呢?’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一切,古雨即感到新鲜,刺激,又有些莫名的恐惧。
‘不行的话,过段时间再回来’古雨安慰着自己。
随着客车的颠簸,肋骨处隐隐作痛,痛苦取代了新奇。一路咬着牙撑到终点站。
站在人潮汹涌的站前广场,古雨茫然四顾。远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近处花花绿绿的广告。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令人眩晕。
一时间,何去何从竟然成了问题。
茫然四顾,满眼陌生。
‘住店不’?一个二十左右的妖娆女子凑到古雨面前。
见古雨有些不知所措,那女子热情地介绍‘小弟,住吧,我们那里最便宜了,一宿才二十元’。
‘大姐’古雨答非所问‘我是来找活的’。
女人愣了愣,看了看这个穿着土气的少年一眼,想了想‘找工作不难,可你总要先有个住处啊,你先住我那里,过后我再帮你留意些,你看行不’。
看着一脸诚意的女人,古雨一时竟没了主意。下意识的摸摸口袋。
女人看出少年的犹疑,一脸热诚:‘出外讨生活不容易,姐姐不会骗你的’。
‘总要有个落脚之地’古雨想
‘那就麻烦姐姐了’古雨回报一个笑容。
‘就这条件?每天要二十块’,古雨有些肉疼。要不是想对方帮着找找活计,古雨怕是十元也不会住的。
仰望着斑驳的顶棚,空气中满是被褥散发的汗油味,越是有些着恼,越是觉得这床好窄,好硬,好凉。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板楼显得很安静,走廊空荡荡的,一间挨着一间的房门紧紧地关着,满楼的窗子散乱乱的开张和关闭,地板上的尘土地毯似的摊着,看的古雨‘心都有些碎了’。要不是还有押金,真想顺着窗户溜知乎啊。
踏着地板的尘土下了板楼,轻微的咯吱声让古雨有些怀疑它的坚固,到了门房才松了口气。隔着玻璃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脑壳一晃一晃的。
室外的空气有些清冷,几颗星星散乱的排在头顶上方,天空都显得有些萧条。经过一个昏暗的小巷,视线才开朗起来,街道两旁遍布着各种小摊,小吃,百货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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