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收回,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裴少说笑了,别人可能会误会三哥,你是他最好的哥们,怎么也会这样想。其实这次我和三哥这次是受我婆婆的委托以服装赞助商的身份过来捧场的,Antier的那家公司想必裴少也是知道的。”
宁爵西眉目不动,裴界却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台上主持人拼命在引话题,让男女主演讲些片场遇到的趣事。听上去非常吸引人的话题,聊起来也是轻松自在。聊到最后,主持人把裴界请了上去,裴界一向爱耍宝,妙语连珠,引的现场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秋意浓手机在进来前特意调成了静音,突然屏幕亮了起来,她低头查看了短信,按了几个键回复过去。
又过了会,屏幕又亮了,她再次回复过去。
在她低头看手机的瞬间,宁爵西侧眸淡淡落在她的脸上,静静的看了片刻之后,神情复杂,缓缓开口:“心情如何?紧张吗?”
她按了发送键,微微偏头看着他如深渊般的黑眸,轻轻笑了下:“不会,代表妈上台发言的人是你,我在台下看着就行了。”
“你知道我的问的是什么。”他薄唇慢慢的抿成一条直线,吐出的气息森然紧绷。
短短的一句话,却在两个人彼此的眼神中蔓延出一种无形的深意,秋意浓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三哥想问的我是告秦泰的事吗?是不是已经被记者知道了?那可怎么办,我只是想从秦泰那儿拿到我外公的药方而已,怎么说那两个药方是我外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就那么被人陷害,含冤屈死,他老人家死不瞑目,鸣风药厂那些当年跟在我外公后面的员工也不甘心,所有人都想要一个洗刷罪名的机会呢。”
她脸上的笑容越是淡而无痕,他眼底的墨色越是浓。
秋意浓看着他沉到透不进光的黑眸,神情依旧楚楚动人:“我知道以我目前的身份去告秦泰的话,记者们一定会大写特写。可是,我已经请了律师,法院也受理了怎么办?三哥,你见多识广,你教教我。”她伸出小手,小小的揪着他的衣角,软绵的口吻像是棉花糖。
“让我教教你是吗?”宁爵西把她的小手从衣袖上推开,温和的嗓音变的凉如冰水:“现在还用我教你吗?你已经策划好了一切,不管这场官司是打,还是不打,你都是赢家,宁太太。”
这场官司本来就是用来引起公众注意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她宁太太去告程嘉药业的副总,光是这个新闻就够引起公众高度关注了。只要能引起全民广泛关注和讨论,对宁家以及程嘉药业造成舆论压力,她就赢了。
“不,我能不能赢在于三哥。”秋意浓低头看自己像被嫌弃一般推开的手,身体本能的一僵,慢慢握紧手指收回,无意识的滑动手机屏幕,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嗓音道:“现在是要三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如果三哥现在和我撇清关系,解除这段婚姻,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宁太太将程嘉药业副总告上法院’的大新闻了,主语只会变成‘秦岭外孙女秋意浓’,然后等我输了官司,所有人都会嘲笑我不自量力,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敢起诉别人。瞧,没了宁太太这个身份当保护伞,区别还是挺大的。这样一来,对你,对整个宁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你们只管置身事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