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眸中滑过一丝讽刺。
秋意浓闭眼吸了口气,拿起果篮中的一只沙糖桔剥了起来:“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天谢谢你出手相救,要不是你可能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我。”那个人手中的钢筋当时瞄准的是她的后脑勺,要是真的砸下来她不死也成植物人。
小小的沙糖桔没两下就剥好,她把果肉递给他,宁朦北没有伸手,看了两眼才慢慢接了过去,低头盯着小灯笼一样的桔瓣笑了笑:“原来英雄救美这样管用。”
“难不成你是故意的?”她又拿了另外一枚沙糖桔剥了起来,轻松随意道。
“如你所想,我就是故意的,现在你我冰释前嫌,受一点伤也是值得的。”
“……”
秋意浓深深觉得有时候宁爵西和宁朦北这兄弟俩性格虽是一热一冷,但厚脸皮的功力却是不相伯仲。
宁朦北一口气吃了十个沙糖桔,基本上是秋意浓剥一个,他吃一个,来者不拒,通通扫进肚子。
秋意浓有点无奈,手上剥好的最后一枚沙糖桔也被他抢走了:“宁四少,这是我要吃的,你能不能给我也留点儿?”
“你是来看望我的,这些水果都将归我所有。”某人说的大言不惭。
秋意浓:“……”
算了,她用纸巾擦手指,“你慢慢吃,我走了。”
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安静。
她走到病房门口,病床上的宁朦北突然出声:“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秋意浓手停在门把手上,下意识回答:“没有。”
“没有怎么几天不见面?”宁朦北歪靠在病床上,一双冰眸直直看着她的身影:“有传闻说你们之间出现了感情问题,更明显的特征是有记者拍到你和他最近两天一直各过各的,中间没有任何交集。”
秋意浓没有回头,声音中漾着嘲讽之色:“宁四公子,你好好养伤,至于那些八卦还是少看为好,小心从高冷男变身为长舌妇。”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秋意浓。”宁朦北一向冷冽的嗓音中铺着一层薄薄的笑:“既然这样,那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打算嫁给他了吗?”
呵,秋意浓挺想笑的,今天被两个人同时问了相似的问题--她想嫁给他吗?
问的好,也问的不好。
好是因为这个问题像刀直接切入了她的心脏,逼问她最真实的想法,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想嫁给他吗?
不好是因为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混乱,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越想心里越乱,像麻,理不清,剪还乱。
宁爵西说她在回避问题,也许是吧,她需要迂回的,跳出那个圈子来想想她与他之间接下来的可能性。
四天的时间只剩下一天,前三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剩下的一天真的能想明白吗?
她怀疑。
“我也不知道。”她恍惚间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声音很小,静静的道:“有时候觉得他就在我身边,有时候又觉得他陌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