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手机,她趴在方向盘上,脸蛋埋在手背上,其实这房子卖了也好,能给蔻儿置办一份好嫁妆,也算是给死去的林巧颖一个交待。至于她孑然一身,哪里都可以住。
在车里趴了一会,她推开车门下去,准备回家洗个脸,再换身衣服出去,去秋世那边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一进公寓的门,她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烟草味道。
宁爵西冷贵的身影倚在沙发里,电视没开,面前也没摆报纸或是平板电脑,一只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空气中的烟味很重,像是刚刚抽过烟,更像是在专门等人。
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唇上噙着若隐若现的笑:“你两点从机场出发,两点四十到楼下,现在是三点十分,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她沉默的关上门,顺手放下手中的包和车钥匙在鞋柜上:“你的保镖很合格,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
他黝黑的眸看着她,喜怒难辨:“你就这么想激怒我?”
她低头换了双室内拖鞋,无声的笑:“要真能激怒你,你就不会跑到我的公寓来堵我。”
“扑哧--扑哧--”他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燃烧而起,又应声熄灭,深眸在跳动的火焰下忽明忽暗,沉静如海面,无法窥视其中暗藏的波涛汹涌。
终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雾拉远的距离,彼此间的视线都很模糊。
她换好鞋把行李箱从玄关处拖进客厅,一抬头看到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了满满当当的烟头,这说明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
她心头微窒,脚步倒是没停,进洗手间洗了脸,重新补了妆,又换了件新衣服。
事情虽多,但也不过花了二十多分钟,正准备出房门,手机响了,她扫了眼屏幕,是一个手机里没有存的号码。
同样,她一眼认出来号码的主人--秋凌。
接起来却不是秋凌本人,是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不是秋意浓?”
“嗯,你是哪位?”
“我是秋凌的同学,你的手机号码我是向秋蔻要的,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有空吗?”对方压低声音道:“秋凌和叔叔吵起来了,吵得太凶了,今天秋家来了很多林秋两家的亲戚,场面闹得非常难看,几乎快要动手了。”
秋意浓语气冷淡:“我不是居委会的,这件事我出面她们也不会听我的。”
“他们……吵的事情与你有关系,如果你出面,说不定事情就变得简单的了。”
秋意浓没出声。
“秋三小姐,你当年是在秋家长大的,尽管当中有些不愉快,但叔叔把你养大是事实,这点你不能抹杀是吗?”
秋意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然一笑:“好,我会过去看看。”
挂完电话,她出来时,宁爵西还坐在沙发里,依然是那个姿势,依然手里在玩打火机,烟灰缸里也多了一只还未完全熄灭的烟头。
“我出去一趟。”她主动向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保镖跟在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