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里,有多少人又能活得到六十岁以上?
若是真能活到六十,那还有很多年的光阴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们听到了没有。”
在下一刻,他冷峻的声音响了起来,“军师最迟到明天白天就可以醒来,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到明天白天,听听他醒来之后说什么。”
“杀!”
所有的金乌骑并没有回答听到,而是齐齐的一声喊杀。
杀声震天。
……
“这些南朝人真的是疯了吗?”
在这样震天的杀声里,很多面色难看的北魏将领心中都响起这样的声音。
在他们的过往里,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数千人面对十几万大军,反而越战越勇,士气越来越激越的事情。
有马蹄声响起。
数架华贵的车辇到了江心洲的滩涂上,到了浮桥的边缘。
这些车辇上载着的是北魏中平郡朱家门阀的数名贵人。
这些贵人此时都尽可能的挺直身躯,摆出勇武的姿态,但是他们的面色却是惨白无比,比死人的脸色还要难看。
随着他们体内真元的流动,他们发出了不可遏制的痛苦呻吟声。
他们的体内发出了许多撕裂的声音。
原本坚韧的经络被陡然暴涨的真元力量迅速撕裂,然后条条绷断。
痛苦的呻吟声瞬间变成痛苦的惨嚎声,他们的口中不断的往外喷血。
然而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开始释放恐怖的元气波动。
刚刚才恢复些平静的江面突然如同被烧开的沸水一样翻滚起来。
并非是风浪,而是江水深处的淤泥往上不断的翻腾,大量的气泡,将沉积在河底的泥沙不断往上涌起。
噗噗噗噗…..
无数气泡在残破的浮桥的碎木之中炸开。
一蓬蓬的淤泥不断的从水中往上溅射出来。
从这些即将死去的朱家贵人体内喷涌出的真元,化为了将河床深处的泥沙往上溅射的真元手段。
也就在此时,一些重铠骑军和重铠军已经开始列阵。
一辆马车的车门帘子就在此时倏然掉落,就像是被某种锐利至极的利器瞬间割断。
没有人能够看清这辆马车里的人长得如何,甚至连衣着都看不清楚。
因为这辆马车的车门帘在掉落的刹那,便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眼。
恐怖的狂风从马车之中吹出。
无数的碎木、芦苇丛中的芦苇,甚至一些马车上堆积的干草,全部被纷纷扬扬的吹拂而起,如同一场暴雪,朝着浮桥落去。
所有这些被吹起之物,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约束,没有飞向江面上其余各处,而是无比精准的落向浮桥,落向泛起在水面的淤泥泥沙之中。
那些朱家的贵人在不断的惨嚎之中维持着他们的真元手段,这些在水面上翻腾的泥浆混杂着无数碎木和干草,就像是平日里用于砌墙的混泥。
也就在此时,一名之前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在杨癫身后就如军师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杨癫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他朝着前方走去。
当他动步的刹那,岸滩上涌起无数股气流。
这些气流就像是许多无形的钢索穿行在这些泥浆之中,然后产生可怕的力量,挤压,不断挤压。
这些原本泥浆瞬间压紧,就像是砖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