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极少人关注,以至于赞策法王要收到些得意的弟子都十分困难,此时听到夏巴萤这么一说,赞策法王顿时如同寻觅到知音,他只觉夏巴萤如此重视这方面,便是注重古人的智慧结晶和传承,对整个党项乃至整个天下都是幸运之事。当下他便喜悦点头,道:“我已年迈,说不定不能远行,但我这些弟子便自然可以随时去夏巴族交流学习。”
也就在两人对话之间,那名叫做松仁的僧人手中的法瓶轻微的沙沙作响,他那些细腻的贝砂在瓶中的震荡和旋转更快,细腻的白砂和瓶壁撞击摩擦,有种如烟如雾的感觉。
这种研磨要祛除一层坚硬如瓷片的蜡质理应不快,但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林意等人却同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元气波动已经从瓶内散发开来。
这名叫做松仁的僧人修为并不高,甚至不到承天境,他自己却是没有马上感应到这种气息波动,然而他原本就十分注意瓶中的动静,此时却也敏锐的发现,那些原本沸腾如云烟的细微沙尘却是奇异的汇聚成一缕一缕,就像是很多根细针悬浮在瓶中。
松仁虽然胆大心细,而且他之前对着天育法瓶的碎片也有仔细研究,但这样的景象却也让他轻易不敢动作。
他停了下来,但他撒入瓶中的那些贝粉却并未就此平静,似乎瓶口不断的有无数缕的微风涌入,然后按照各自不相扰的路线行走,然后又一缕缕的从瓶口涌出。
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他双手托着这个法瓶不动,但是内里的贝粉却不断被风吹拂出来,在这几个人都是凝神静气的死寂环境里,只听到瓶口轻微的丝丝作响。
“如此法器,真是妙不可言。”
夏巴萤出声打破了沉寂,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慨。
这是内里法阵已然复苏,就如一些堵塞的沟渠开始有水流冲刷之后,便已自然被慢慢冲通。那一层蜡封在细微的元气流淌之中不断被切割剥落,现在那瓶内剩余的贝粉虽然在色泽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像她这种神念境的修行者,却已经感知到有细微的水汽在其中不断缓慢凝结。
赞策法王此时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他听着夏巴萤此时的出声,转头看了夏巴萤一眼,两人目光交汇,都并未再多说什么,但赞策法王却已经彻底读懂了夏巴萤此时心中的感慨。
他和夏巴萤至少相差六七十岁的年纪,但此时却真实有着遇到知音之感。
其实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能工巧匠和修行者的智慧被湮灭在战乱之中,诸多优秀的学术典籍,也失去了传承,以至于后世在很多方面的技艺,甚至不及数百年前。
在他这一生里,当然见过无数的党项王族,但那些掌权者,最为关心的便是以前的这些古物是否有关修行,是否可以用于提升军队的实力,其余的,那些掌权者却并不关心。
然而对于他而言,哪怕是有些朝代的农耕技巧,一些制作工具的手段,都是同等的重要。
夏巴萤虽然是女子,在重男轻女的党项本身便被看轻,但他此时从夏巴萤的目光里,却看出了和那些掌权者的真正不同。
她是真正的想要以往各朝各代的知识能够汇聚,能够延续,传承。
“攻下达尔般城,大半都是你的功劳,这天育法瓶自然归你所有。而且这天育法瓶在你手里也十分稳妥,我看也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中抢走。”夏巴萤转头看向林意,说道:“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接下来若有宝物,便让我也挑一件。”
林意也不扭捏作态,更何况此时灵荒到来,这天育法瓶凝结出来的净水到底还有多少天地灵气也是不明,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道:“好。”
那名叫做松仁的僧人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将天育法瓶递给林意,同时却是有些拘谨的轻声道:“我们对那个天育法瓶的碎片有过研究,这天育法瓶和寻常水晶般坚脆,若是和坚硬之物撞击,很容易碎裂,所以稳妥起见,我们可以让人特制一个皮囊来装这法瓶。”
“好,那便多谢了。”
林意也不敢大意,他所修功法和寻常修行者截然不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全无真元的怪胎和这法瓶会不会起什么反应,也不敢随意触碰这已经是孤品的天育法瓶。白月露知道他的想法,却是伸手将这法瓶接了过来。
和她之前第一次触碰这天育法瓶截然不同,她明显感到手心发麻,似乎是这天育法瓶的元气在抗拒她的真元气息,将一丝丝的气流反击回来。
不过她收敛真元,这法瓶在她手中也并无特别异动,只是持续的手心肌肤有些微微发麻而已。
林意看她已经拿稳这个法瓶,他心中按捺不住好奇,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却发现毫无异常,他再试着双手握住这法瓶时,却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凉气从法瓶之中沁出来,流淌入他的掌心。
与此同时,那瓶口丝丝往外冒气的声音却是消失。
他心中一震,知道可能是这法阵之中自然流动的天地灵气反而被自己的身体抽离了出来,他便迅速放手。
他一放手,这天育法瓶瓶口的丝丝冒气声便是恢复如初。
饶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