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面相很年轻的僧人,也一定只会觉得他是驻颜有术的高僧,而不会觉得他的真实年龄很小。
“连藕生和胡不厄的气息断了…宋烟波的气息也断了,他们应该是死了…。余仙隐和蓝姑的气息也断了,但似乎只是主动断的。”
道人打扮的年轻人很忧虑的看着远处,道:“再加上之前的贺拔度他们…三叔,我们是否应该上岸去看一看。”
“天有大变。”
身穿白袍的僧人摇了摇头,道:“越是有大变,就越是说明你父亲之前的安排是对的,你越是要听从他的安排,你不修到妙真境,便更不能上岸。而且你不找麻烦,麻烦都会找上你…你的遁速虽然很快,但以你现在的修为,在陆地上未必是最快,但在海上,你加上我,却没有人能追得上。”
身穿青衫的年轻道人垂下头来,他听从了这名白袍僧人的话语,没有再出言争辩,只是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随着那些人的死去,他所能借助到的元气便越来越少…若是那些人都死光了,他便怎么都不可能修行到妙真境,那到时候他就真的要在海上流放一生吗?
那样即便能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
在南朝。
随着天气的越加寒冷,先前南朝皇太后自闭的那间湖心静院里,周围的湖水已经结出了一层薄冰。
望着水面上的冰片,望着望着,心中就会越发的寒冷。
南朝皇帝萧衍呆呆的看着水面上的冰片,他只是发呆。
这些时日,他都没有思索自己要做什么。
就算是南朝街巷之中那些最为好吃懒做的人,都要比他多动些脑子。
因为那些人总会想着最好能吃些酒水,吃些好的吃食。
但他真的什么都不想,或者说他刻意的不去想东西,或者是想了什么,也强迫自己马上忘记。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扫地的声音。
他自囚于这湖心静院,臣子们求见不得,很多时日之后,除了一日三餐依旧有人送来之外,那些想要求见的大臣已经来得越来越少。
至于打扫这院落,也是三四日才来一次。
平日里打扫院落的都是一些宫女,许多都是之前皇宫里侍奉他的宫女。
但今日里在打扫的,却是一名老僧。
萧衍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这名老僧。
这名老僧的僧袍上都有很多补丁。
这名老僧连修行者都不是,手脚显得很笨拙,在加上天寒地冻穿衣厚重,这名老僧就连挥动扫把都显得有些吃力。
萧衍看了这名老僧许久,才慢慢想起自己认识这名老僧。
这名老僧曾经是栖霞寺的大和尚,但在自己成了南朝皇帝之后,却是嫌弃这名老僧愚钝,而且又是前朝的僧众,所以便调了新大和尚过来。
这名老僧后来在寺院中被怎么安排,他倒是并不知晓,也没有关心过了。
就如旧朝新朝更替,前朝的许多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用处的旧吏他也不会去关心一样。
只是今日里这样的一名老僧,怎么会在这里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