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莲娘感觉手臂一紧,身体被快速向后退,被人半圈着入了怀,头顶上传来一声“小心”,男子声音有些发紧,听的出他的紧张,而白芍则因男子的力气,被甩到墙面上,头脑有些晕。
那个提着水桶的兵甲,是有些怨气的,但一看到男子冷然的眼光,浑身一个激灵,忙躬身致歉:“小人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秦清看也不看他,手一挥,那兵甲如同得了赦令一般,赶忙退后离开。
“你没伤着吧……”秦清尽量放柔语气温和的说道。
姚莲娘刚刚被惊吓住了,此刻手臂上感受到来自于身边这个男子温热的体温,连忙将手臂抽出,眼睛低垂,屈身警惕谢道:“多谢公子相助。”白芍这时也缓过神来,疾步走到莲娘身边,也是屈身扶着她家小姐。
秦清心知姚莲娘客气守礼才是对的,却忍不住的对她的疏离感到烦闷。他手指揉搓着,有丝怨气的问:“你不记得我了?”
听着对方的语气,姚莲娘有些诧异,抬头一看,这不正是上月遇到的那位笑时有酒窝大人嘛?一时,心中警铃松懈。
看出姚莲娘认出自己,秦清不觉缓和了脸颊,说道:“今日燥热,又刮着南风,恐怕这火要一路烧过来了。坊市人员嘈杂,小姐孤身,还是由在在下送你们归去。”
姚莲娘看了看一品轩的方向,的确火势借着风势,已是不容小觑。她又行了个礼,谢道:“那扰烦公子,我们要去福缘茶楼。”秦清一听此言,有一瞬的怔愣,笑了笑说了声好。
其实,他们所处的点儿离福缘茶楼并不远,秦清自己阔行几十步也就到了,然而加上两个姑娘家又是身处如此纷乱场合,难免速度就慢了下来。他原就不是个安逸缓慢的性子,在军中这几年,渐渐也养成一股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情来。然而此刻,他却希望时间能再慢一些,那个离他一步之遥的姑娘,淡紫色的褙子使她看起来更加柔和若水。想到自己能护着她,秦清感到自己心脏溢满了喜悦和自豪。
姚莲娘走的很急,却实在快不了。周遭的环境太乱了,来往的人有的更是横冲直撞。白芍小心的护着她,她也护着白芍。可现下,有了他的看护,两人无需再担心突然掉落的花灯或是不知从哪儿窜出的人,渐渐也行走的也快了些。莲娘十分担心弟妹,只想着快些到了福缘茶楼,好见着他们平安。
一行人总算到时,茶楼门口已经挤满了各家的车马,因为不得令,也只能停在坊市口。大多的公子小姐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在小厮婆子的搀扶下速速离开。
陈掌柜见着是秦清同姚家小姐一起过来,很是奇怪,上前行礼问道:“东家、姚小姐,可有受伤?”
秦清摆了摆手,看到姚莲娘正疑惑的看着他,解释:“这家茶楼是生母的陪嫁,如今是我在看管着。”姚莲娘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又忙问陈掌柜可见着她家弟妹。陈掌柜摇了摇头,姚莲娘顿时大惊失色。
见此情状,秦清倒是镇定的,安慰道:“许是人多走的慢。令弟妹今日什么装束?我立即派人去找。如今坊市虽因走水有些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到包房里休息。”说完,他带着姚莲娘向茶楼里走去,留下白芍和陈掌柜交代姚蕴和姚芸娘的穿着打扮。
第一次和男子这样几乎并行的单独走着,姚莲娘虽知是事急从权,对方还是帮了她两次的人,但内心还是紧张害怕的。从小到大,这是她做过最有违闺训的事了。
“我姓秦……”秦清想了很久后开口说,“单名一个清字,表字弦柱。”
姚莲娘听着脸红,不知如何回答,扭头看向廊下一旁的修竹。
两人一时无语,空气静默。
这时,白芍从廊前的花形拱门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喊道:“少爷回来了。”紧接着,姚蕴带着红袖过来。姚莲娘见着奇怪,忙问:“芸娘呢?”一听此言,红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回二小姐的话,都怪奴婢没有抓紧三小姐。三小姐和我们走散了……”姚蕴红着眼,唇紧紧的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倔强的一直忍着。
红袖继续抽噎着说:“我们本来和马管事一起,刚出一品轩的时候,就有一群据说从走水的地方跑出来的人,说那里死了人。然后……然后大家就被冲开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三小姐。少爷原是不肯回来的,是马管事扛着他回来的。现下马管事带着陈掌柜他们出去小姐了。”
说到这,姚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是他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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