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草站在边上,听完王曼这话后皱起眉,做女儿的怎么能这么跟亲妈说话。
不过她很快察觉出不对,曼曼不是大鹏这样的熊孩子。同样是七点半上课,章磊每天都得过7点她叫三遍才起来,而曼曼却是风雨无阻的五点起来,顶着严寒酷暑跟帮爸炸油条。
这孩子对谁都很有礼貌,而且一点也不虚荣。如今她对生母这么排斥,肯定是大人的问题。她隐约想起来,王曼父母离婚那会,似乎闹得很不痛快。
应该就是这样,先到这她扬起笑容:“你们俩快进来,趁着这个点人少,咱们赶紧点菜。”
“好。”
王曼点头应下,杜奇靠后一步,自觉地站到她右边,为她隔绝苏明梅视线。
立下风衣领,他极快地瞥了眼苏明梅,与其擦身而过。包厢内有镜子,他飞快地对着照一下,衣服上没脏东西,也没有系错扣子,为什么她会一直盯着看?
想不通,他也不去钻那牛角尖。坐在王曼边上,他拿过两人杯子,倒上茶水慢慢转着洗起来。
王曼环胸,整个人陷入椅子里,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外面动静。刘晓草客气又矜持地三两句打发了苏明梅,进来关上门。
就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穿着黑皮衣的魁梧男人走上前,拉着苏明梅朝外首走去。跟前世一样,半年没见,苏明梅和吴大力发了笔小财,穿金戴银,衣锦还乡。
那她这此回来?王曼皱眉回忆着前世记忆,那时苏明梅回来,也是带着苏家全家人来吃饭,不过大冬天她正好感冒,所以没能一道跟着来。
大年二十,吃完饭后她幸福的宣布自己已经怀孕。随后她跟吴大力补办了婚礼,虽然八十年代末二婚在农村是惊世骇俗之事,但当时她本身把自己鼓吹成受害者,所以得到了泉水村和十四户村所有乡邻的祝福。
而父亲则彻底成了被戳脊梁骨的那个,那年冬天,他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而她呆在苏家,也被七大姑八大姨耳提面命父亲的混不吝。以至于上大学前,她路过泉水村都躲着走。
尹鹏坐在她另一边,戳戳她胳膊,小声问道:“曼曼,那个人是你妈?”
“恩。”
“那你不喜欢她?”
王曼蹙眉,这家伙双Q欠费,没看出她不想提啊。当即她皱眉:“问什么问,你查户口啊,查户口请找章叔叔。”
“曼曼,先喝点水。”
章志坚也打圆场:“女士优先,晓草和曼曼来点菜。”
杜奇将杯子洗干净,给她倒上一杯温开水。王曼接过来捂在手心,摇头拒绝章磊递过来的菜单:“就来个酸辣土豆丝,其它我也没什么忌口,你们随便点。”
听她声音没精神,章志坚拉住要劝的刘晓草。他当然知道媳妇是关心这孩子,但中国有句古话叫家丑不可外扬,现在问东问西,无异于在孩子伤口上撒盐。
“来个大盘鸡。”
“京酱肉丝、风味茄子,再点个甜口的汤,就玉米糊吧。”
包厢内刘晓草点了十二个菜,暗和儿子十二岁生日之意。取出生日蛋糕点燃蜡烛,王曼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毕竟她是来给人过生日,不是去殡仪馆参加遗体告别仪式,哭丧着脸怎么都不是个事。
“祝你生日快乐……”
她站起来,带头唱着生日歌。歌声传到包厢外,苏明梅暗自跺脚。
这些城里人,平素就高人一等。如今她有钱了回来,他们还是高高在上。不就是个小屁孩生日,排场搞这么大也不怕孩子降不住。
吴大力要了杯果汁给她递过来:“明梅别气,刚我看到曼曼也在里面?”
“是啊,那臭丫头竟然当面抢白我。”
“孩子小,你当大人的跟她置什么气。”
吴大力期待地看向屋内,明梅说过曼曼是他亲闺女。虽然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但亲闺女他也疼。
“行,都是我的错,我一怀孕成了黄脸婆,你看着烦了是吧?你也不想想,我是为谁遭这么大罪。”
吴大力忙做自我检讨,看她气顺了,才小心翼翼地从提包里拿出一只文具盒:“曼曼不是很爱学习,这是我在深圳看到的铅笔盒,仿照变形金刚做得。你看,铅笔刀还可以弹出来,圆珠就插在这,橡皮也有专门的盒子,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孩喜不喜欢。”
苏明梅肝疼,她撒了一个谎。为了笼住吴大力的心,她说王曼是两人亲闺女,为此她得无数次地圆谎。
“恩,我娘还有大哥怎么还没来,你去门口迎下他们。”
“好咧,你在这歇着,有事就喊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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