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雪兔皮硝制鞣革做成,有些泛黄,但针脚细密,重要的链接位置还缝了数遍,两边的边角也给仔细的处理过,保证不会嗝着手,开口由牛筋束好。只见其中有数层,一层放置有一小团用麻线系好的有引火用途的火星草绒。一层放有一小卷用烈酒浸泡过并晒干的干净白布,一条卷好的岩层牛的牛筋,这牛筋极细且坚韧,是祖父留下来的,可能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了,一小袋祖传方子制成的伤药,一小袋不知名药包。一层放有一小袋盐巴。另一层有枚清荷纸包,不知放有何物。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试了试开口的松紧,正好。
“宁哥,嫂子对你真用心。”宁辉翻出自己的小包,摸了摸脑袋,又看了看宁晨手上的,虽说自己的也不差,老婆也做得很认真,可手艺上的差距必须承认。只是可惜了,自己这么巧的一双手,偏偏娶了个不太会做针线活的娘们,难不成要自己来做这活计,别说自己不爱做这长长短短的零碎,就算自己要来,家里的婆娘也不愿意。看来自己这辈子是用不上这涨脸的玩意了。不,赶明儿,让自家婆娘多学学,不求水平一样,能提高就行。
想完也赶快检查了起来,一般说来有些必须的东西大伙都差不多,只是会根据经验各自添置些用具。宁晨查好后,借光看了看对面手上的牛皮袋子,还有些似是花草的装饰,显然也是很用心的,只是似乎针脚略微有些不齐导致整体有点别扭。笑了笑,说道:“你的也不错。”
宁辉听到后,立刻将袋子收回胸口,脸上有些红。“赶快走吧,哥。”二人一起顺着上山的小路走到了给迷路人歇息的小木屋内,拿好绳索,竹筒,皮袋,火把和弓箭。顺着砍柴人在矮墩子上开辟的小路,二人向大山深处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翻过了矮墩子,又来到了“二将军”的脚下。“二将军”位于矮墩子之后,比它要高出一倍,在村子里就能看到这座高山,山高林密,所以村子里的人一般砍柴都选在矮墩子,但采药人喜欢来这碰运气。“来。赶快撒上。”宁晨从皮袋中拿出了那不知名的药包,将其中的粉末倒了出来,瞬间弥撒出了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怪味道,说不上好闻或是难闻,只是让鼻子还算是灵敏的二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这是柃木树粉,喝!宁哥,这玩意你都搞到了?”宁辉以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以前一次打猎的时候发现的,一直没舍得用,这次拿出来。不然我可不敢带你一个从进过山的人来。怎么?我找你来,你就没想过我怎么带你进山?”宁辉将手中的橙色粉末分出了一半递到了左边的宁辉手上,并开始仔细的一点一点的往身上涂抹,尤其是暴露在外面的额头和双手,待这些都涂好后,开始向胸口和背部的衣缝里用手指弹去。
“呵呵,我觉得宁哥既然带我来,就一定能带我进去,我可是一直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的。”宁辉边说边用空着的手抓了抓后脑勺,“不过,宁哥,如果这次进山抓不到云锦鸡,你可就亏大了。”
“所以,你小子,给我快点。”宁晨边笑边催促宁辉。二人开始往身上撒上柃木树上采好的树粉,掩盖好气味后,宁晨在前面开路,用柴刀砍断一些必须砍断的遮挡藤蔓。待翻过二将军,下到半山腰时,“宁哥,我们要在这开始吗?”宁辉略带一丝气喘的小声问道。
“怎么,累了?”宁晨回头问道。“还不行呢,二将军虽然平日几乎无人会来,但始终有人来过,前年给逼的急了就是在这附近抓了一此的云锦鸡。依着这些畜生的精明,恐怕十几年之内,这三座山里是找不到云锦鸡了。我们这次要去主峰附近碰碰运气。”
“啊!我还以为最多只到三道梁子。哎,最好这些瘟鸡别给我抓到,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宁辉面带苦色。
“哼哼,你该说最好抓到这些瘟鸡,看我怎么收拾他!”宁晨脸上带有一丝揶揄,然后说道“难不成,走不动了?”
“宁哥,开什么玩笑,几步路的事,谁会走不动道。”宁辉以稍大的声音回应道。一边准备加快速度。
“我也觉的你中气很足。算了,先歇下喝点水吧”宁晨待走到溪流边,用竹筒灌了些冰凉的溪水,从雪兔皮袋内摸了几根火星草,轻轻揉了两下,扔进了竹筒内,一会儿,竹筒内的水就冒起了热气。宁辉有样学样,不多时也喝上了热水。
宁晨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估摸着现在子时刚过,然后就发现雪又停了。歇了会,便对宁辉说道:“好了吗?得快点走了,连老天都在帮咱们,赶在寅时开始前绕过三道梁子,到主峰附近,就能捉到这些呆头鸡。”
“啊,宁哥,你怎么就知道能捉到。”说罢,宁辉已经站了起来,已经准备启程了。
“我为什么抓不到这些呆头鸡?”宁晨玩味地反问了宁辉一句。看到宁辉抓耳挠腮想不出来的样子,终于说了句。“不错,这些畜生精明灵活,可却始终都是畜生,而且还都是些贪吃不要命的畜生。上个月我在二将军背阴的一处山崖上采血精参给阿瑶补身子的时候发现了一棵月松王,还结了些月果。不过只熟了一颗,给我采了。”说罢轻轻拍了拍口袋。
“那宁哥,我们赶快走吧。”宁辉干劲十足,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有了这玩意,今天必然能好好炮制这些瘟鸡。”于是宁晨二人又开始启程了,并且加快速度,一直快步向前,再也没有多说些俏皮话,都憋着劲要大干一场。终于在这股势头下在丑末寅初走到了亭山主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