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学院院长赵栋是个有涵养的人,当然,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东洲大学藏龙卧虎,知识渊博、背景深厚的教授、学者不知凡几,却为何偏偏是他坐上了院长的宝座呢?诀窍只有一个,那就是“涵养”两字,或许有人不信,但赵栋确实是靠自己的“好脾气”而上位的。一个人的政治前途靠得是背景、人脉,以及自身的能力,但想要走得远,更重要的是必须懂得隐忍,那是自己往自己的身上下刀子,能受别人不能受之苦,能忍别人不能忍之事。
但今天赵院长却失态了,望着墙头匾额中“宁静致远”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双捂着茶杯的手还在轻轻颤抖。要说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气,那个正在报批退学的学生也太不象话了!有他那种态度的吗?一般学生遇到这种情况,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有之,为解气大喊大叫,甚至掀桌翻凳的也有之,但哪里有象他那样的...那个混蛋居然是来表示感谢的,而且还绝对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毫无搀假的感谢。这...这...这简直是对我这个院长,对东大**裸的藐视与侮辱嘛。
当时魏索一进院长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前去握住了赵大院长的双手,赵栋吓得够戗,正欲叫保安,却听得对方哽咽着道:“每晚惆怅,倥偬难眠,仰望星空,终于觅见了北极星的眼泪。谢谢校领导遂了哥...我的心愿...谢谢,谢谢...”
赵院长心中一惊,这学生大概是受打击过度,脑子出问题了吧?!倒是有些麻烦了,虽然这个叫魏索的学生被退学的处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现在名义上毕竟还是学校的学生,如果真疯了的话,那学校是要背很大责任的。
“我高兴啊!终于不用在这虚度光阴了”。魏索眼含热泪:“是的,东大在国内算是个不错的学校,但问题是在国际上却还排不上号,让我这个精英学生情何以堪?我之所以旷了这么多天的课,就是想让学校给一个开除我的机会,这样就可以给家里一个交代了。本还以为学校惜才不肯放我呢,想不到校领导如此通情达理,恩,‘人性化’的教育、管理确实是现代的潮流,看来东大还是在发展的,并没有夜郎自大、裹足不前,深表欣慰啊...”
他娘的,这小子原来是来泄愤的,不过这泄愤的方式倒也新颖。听到这,赵院长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心说你这样闹那是最好,都省得我磨破嘴皮子做工作了。小子,希望你能硬气点,别闹到最后依旧是哭着喊着的那一套。
“希望东大能大刀阔斧的自我革新,到时候如果校领导来请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重新回来念书的”。魏索继续道。这些大话炎炎、狂的没边的言语在他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心平气和、从容不迫。“哎,东大如果想要成为国际一流名校,确实是困难了点,首先,规模不够大。说说占地面积,才这么区区四、五百亩地,一看就是小家子气,怎么着也得扩增到上万亩吧!再说学术规模,那也不怎么广啊!国家重点学科大概还没上百个,这不行,百家才能争鸣,百花才能争艳,应该将社会上各类杂学无分雅俗,都分门别类地引进,各学科互相影响、互相借鉴,才能欣欣向荣...
师资力量嘛,也是马马乎乎,还没有一个在国际上有重大影响力的大师级人物,就靠那么几个中科院院士充充场面。恩,而且什么中科院、社科院院士的数量也太少,最起码得再增加一倍...不过嘛,这也没什么大用,就现在那些所谓院士的水平...嘿嘿,嘿嘿...”魏索连声冷笑,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噢,你连中科院院士都不放在眼里,那你这个脑残又算是什么东西?赵院长听着听着不觉有些无名火起,差点咆哮出声,靠着平时良好的修养才勉强按捺了下去。突然想到,这学生之所以将东大说的一文不值,不就是为被学校退学一事来泄愤的吗,那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我真生气了那才是笨蛋呢。认命吧,小子,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也懒得与你说什么,希望你出完气以后给我马上滚蛋。想到这,赵院长正了正身形,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咦,不对啊!赵院长感觉有些不对劲。瞧这小子脸上的神情如此的恬淡平和,似乎并没有满怀激奋,难道他是装出来的?可是不象啊!赵院长可谓识人多矣,他能爬上今天的这个位置什么样厉害的人物没见过,除了人精与影帝,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将内心强烈的思想波动掩饰得这么好,何况是个学生。还有他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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