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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琼话音刚落,外头便陡然响起了拍门板声音,叶代均全然不似白日里模样,此刻性子暴躁得很,张谏之已是好言拦了他几回,可这家伙却像中邪了一般,很是躁狂。
白敏中已是做好了随时跑路准备,她可不想被人用刺桂叶子刺眼睛。
没料外头立时传来一声闷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摔了……
张谏之外头一句话也不曾讲,拖着神智有些糊涂叶代均便往前堂去,白敏中听外头没了动静,回头对蔡琼道:“你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蔡琼趁势敲诈:“十个元宝。”
白敏中忙点头,蔡琼这才出去瞧了一眼,却见张谏之拖着叶代均回了前堂,诶……叶军师果真滴酒沾不得啊,瞧瞧这出息。
不过张先生还是好厉害!
这么久了居然身手也没有荒废掉!
蔡琼复飘回屋内:“走了。”
走了?这么好说话……
“记得我十个元宝……”
白敏中“哦”
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觉着有些不可思议,重躺回她桃木床睡了。
蔡琼没法靠她太近,只好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找些存感,教她不要忘记那十个元宝。
他正晃得起劲,陡然间听到推门声,才见张谏之已是开了门。
张谏之方才将叶代均拖进楼上一间客房,待屋外鼓声响起,锁好前后门,这才回了屋。
由是屋子还未收拾停当,白敏中仍旧这里借住。
但这到底不是办法,她毕竟是姑娘家,若说小也不小了。
蔡琼刚要遁走,张谏之站门口却已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蔡琼便跟出去。
张谏之道:“你明日辰时前务必到客栈,记住了么?”
蔡琼点点头。
张谏之示意他可以走了,自己这才进屋。
他见白敏中坐了起来,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睡不着么?”
白敏中还未来得及答他,张谏之已是接着道:“若实睡不着便算了,正好有些东西还要赶夜工做出来。”
白敏中吸吸鼻子,爬下床叠好被子,只见张谏之从柜子里翻出半匹白布来:“好歹也得给那家伙做个孝衣挡挡脸。”
鬼现人形大白天看起来到底有些吓人。
白敏中便帮着拉开那匹布,只见张谏之熟练地拿过剪子比了尺寸,十分麻利地便裁好了布:“将线递给我。”
白敏中便又去找了线来,看他缝那孝衣,过了会儿问道:“我能帮什么忙么?”
张谏之道:“去外头找个空麻袋,剪开,边上用麻线缝一下即可。”
他动作很是利索,孝衣制作相对粗糙,缝针并不细致,故而做得也十分。
那边白敏中拖了麻袋来,搬个小板凳坐着,剪开袋子,用麻绳缝边,她自小没学过女工,针行上下看得她发晕。
张谏之已将孝衣做妥当了,抬头一看对面白敏中,却见她右手捏着针,左手提着麻袋,脑袋耷拉着,已是坐着睡着了。
张谏之也不急着喊醒她,叠好刚做完孝衣,便悄悄站起来,到她面前,俯身要取她手上捏着针和麻袋。
白敏中却捏得死死。
许是累了一天,她呼吸有些沉。
张谏之见她睡得如此香,便不打算吵醒她,十分耐心地慢慢掰开她手,想要取过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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