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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周远山感冒痊愈了,也差不多是他该去D市的日子了。
周远山去D市的前一晚,在梅若男的房间里待了很久。
他们并没做什么亲密的事,他只是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像一对勺子似地蜷在床上,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的话。
什么出门一定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李牧是传说中的笑面虎,要离他远一点儿;无聊的时候可以找碧柔玩,不要舍不得花钱云云,而梅若男只是“嗯嗯啊啊”
地应着。
到了最后,见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周远山才依依不舍地闭了嘴。
看着怀里渐渐入睡的女人,周远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吻她的额头,“还有,要记得要想我。”
他说着,便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门锁被人轻轻扣上,本已“熟睡”
的梅若男才又睁开了眼。
她本是嗜睡的人,这会儿其实困得不行,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点亮书桌上的小台灯,梅若男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几管药膏。
药店柜员说了,这是治疗冻疮最好的外用药。
她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抽了几张便利贴,洋洋洒洒写满,再卷着说明书一起塞回包装盒里。
*
第二天的B市,天气不太好,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雪。
蒋新亚一直担心周远山的飞机不能正常起飞,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飞不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把儿子留在B市。
可惜到了最后,蒋新亚也没能等来航班停飞的消息,她略显失望地站在安检入口,同梅若男一起目送周远山进去。
“妈,”
周远山走之前,还抱了抱她,“别失望了,就算今天飞不了,我明天也还是要飞的。”
蒋新亚闻言,一巴掌拍在儿子挺括的背上,“你个没良心的,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竟然还不回家过年。”
想到周远山要一个人留在D市过年,蒋新亚就不禁红了眼眶。
“我总要让爸爸知道,我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周远山说着,紧了紧背包带。
想到坚持不来送机的周勋,蒋新亚也忍不住叹气:“你爸爸也是担心你,你不要和他生气。”
“我知道。”
周远山答应着,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梅若男,说了句:“那我走了。”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梅若男终于出声,她一手扯住他的衣摆,一手从包里拿出那几管药膏,塞进他的背包,“南方实在太冻,你留着这个,有备无患。”
她说得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周远山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那里深如大海。
他轻咳一声,说了句:“保重。”
*
和候机大厅比,机舱里要温暖得多。
周远山放好行李,脱了外套,就立刻有空姐上来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距离起飞其实还有一段时间,周远山看了眼妆容精致的空姐,只见她低着半个身子,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傲人的事业线隐约可见。
她的名牌上写着“Aethra”
。
他倏地就想起梅若男那沉静如海的双眸,撇过头,笑着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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