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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住也就算了,就是到了景点,张hong堡也是能省就省,登山基本靠脚,远行不雇车马,他从不坐滑竿,也不骑马代步,一天下来,张hong堡还是兴致勃勃,阎庆新可早已筋骨散架了。
可也别说,张hong堡唯一的奢侈就是摄影。
自认为精通摄影技术的他,为了拍出好照片,照相机是日本尼康的,配有长焦镜头,胶卷当然也用最好的。
也难怪,张hong堡也真上镜,一张张都那么英俊潇洒,虽然他个子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米七,但稍微仰角一拍,立显高大。
让阎庆新遗憾的是,她和张hong堡从来没有一张二个人单独的合影照,她心里想象着,依偎在他身边,自己还并不显老,也算般配。
坐在火车上,其他两个人都睡了,阎庆新睁着眼睛斜靠在车窗边,看着从眼前呼啸而过的村落,树林和山影,她知道这不叫看风景,只是打发无聊罢了。
“你咋不眯一会儿?”
坐在身边的张hong堡轻声问她。
“睡不着。”
“天一黑就凉点儿了,身上搭件衣服吧。”
“不凉。”
张hong堡一边拿起自己的衣服给她搭上,一边说:
“我知道你现在想啥。”
“是吗?说说看!”
“嗨——你是不是在想,这颠颠簸簸的,啥时是个头儿啊?”
“他心通又用上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我小时候,在煤山上捡煤渣,在雪地里捡柴,在山河农场割麦子,那苦巴苦熬的滋味,当时我就想——嗨,啥时是个头儿啊?现在才明白,人生永远都没有尽头,刚到终点又是起点,啥时真到尽头了,人生啊,日子啊,岁月啊,都统统到尽头了。
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儿?嗯?”
张hong堡一边说,一边用胳膊碰了碰阎庆新。
阎庆新知道也明白他这个小动作所表达和传递出的亲昵和温柔,她向他身边更紧地依偎了一下,张hong堡继续自言自语一样地说:
“你从小不缺吃,不缺穿,衣食无忧,不知没钱人家的日子是咋过的,那个难劲儿啊……”
阎庆新撒娇一样地柔声问: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啥吗?”
“不知道,你说。”
“虽然颠簸,虽然苦,但是——”
她把嘴巴凑到他耳边:
“我愿意!”
她很轻的声音,却让他心里一阵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过她的腰,并轻拍着说:
“放心吧,我们的好时候在后头呢。”
……
九一年二月七号,张hong堡一行三人乘车来到昆明。
他们先游了西山,回到市区,左找右找,看见一个三十元一天的旅馆。
开始张hong堡觉得两人一间设施不错,就是有点贵,阎庆新看着还算干净,就劝说着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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