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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人在堂屋,既听到了月牙的惨呼,也听到了岳绮罗的娇笑。
眼看门板坚实的如同厚壁一般,他转而冲向前方大门,想要冲进院内。
然而大门也是同样紧闭。
他合身向前狠撞几下,半边身体的骨头都震痛了,大门依然严丝合缝,毫无变化。
无心没想到岳绮罗真有几分不凡的妖术,定下心神思索了一瞬,他就近抄起灶台上的菜刀,对着左手掌心便划。
一刀下去不见鲜血涌出,再划一刀才隐隐渗出了血色。
无心是有办法破开妖术的,只是太过痛苦,难以忍受。
横七竖八的将左手掌心划了个稀烂,他最后抬手一刀割开颈侧,随即扔下菜刀对着门板拍出一个血手印。
只听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他冲进院内转身一看,正见到岳绮罗打开东屋窗户,要往内爬。
大踏步的冲向前去,他同时抬起右手按住颈部伤口,忍痛挤出一股鲜血。
双手血淋淋的搓了搓,他对着岳绮罗的头脸就出了手。
岳绮罗当即侧身一躲,然而面颊已被甩上了几滴血点。
像挨了火烧一般哀鸣出声,她一边抬了袖子满脸乱抹,一边向后退出老远。
而无心趁机转向窗户,大声问道:“月牙,你怎么样?”
月牙还在用黄符死死贴着手臂。
紧缚在手臂上的一层血肉已然渐渐松弛,不再箍得她关节骨缝作痛。
眼看无心站到了窗外,她蹲下来挡了胸前腿间,高声答道:“我有黄符,我没事!”
无心听她中气很足,便放心转向了岳绮罗。
岳绮罗还穿着月牙的衣裳,领子袖子都宽大。
放手抬头正视了无心,她的小脸上血点赫然,皮肤肌肉围着血点收缩抽搐,一张脸失控似的扭曲不止。
抬手一指无心,她的声音粗哑起来:“你到底是什么?”
无心阴着面孔笑了一下,抬手捂上颈侧伤口,狠狠又挤一把:“你就当我是神吧!”
话音落下,他纵身扑上前去,伸着两只血手就要去抓岳绮罗。
岳绮罗在至阴之地存活百年,自身就是个邪物,然而沾了无心的鲜血之后,竟然如同中毒一般身心俱乱。
眼看无心已然逼近,她一甩衣袖凌空飘向后方,回身作势要逃。
无心斗鬼斗出了经验,知道自己的血很能镇鬼,而且来之不易;所以开了院门拔腿就追。
无心前脚一走,月牙后脚也得了自由,手臂上的一层血肉越缩越小,最后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烂皮落在地上。
月牙紧握着符咒蹲下去细看,认不出它到底是块什么东西,就见皮中嵌着几根萎靡的筋脉,还在长虫一般垂死挣扎的蠕动。
月牙越看越觉恶心。
起身跑到炕边把黄符装回荷包挂到脖子上,她手忙脚乱的穿了衣裤,光脚踩着布鞋再去开门。
这回房门一拽便开,她从灶台下面找出两根未烧的劈柴,想要把东屋地上那团烂皮夹出去烧掉。
皱着鼻子拧着眉毛真把烂皮夹起来了,月牙壮着胆子向外走进院内。
房子偏僻,左边邻着田野,右边走出不远是老树井台,过了井台才又有人家,所以她半夜点火也不惹人注意。
一小堆火烧旺了,她一手握着火钳子,一手攥着胸前的小荷包,心里又是怕又是恨。
眼看烂皮在火里一动一动的不老实,她把牙一咬,伸火钳子压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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