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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文逸的一句话,韩菲儿身体猛的一颤,仿佛被惊雷集中般,呆在了原地。
莫降只身进宫了?一个人去挑战十三羽翼?单枪匹马深入龙潭虎穴?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一直在骗自己?难道,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在相府内所做的种种,只是为了迷惑自己,只是为了把自己平安带出府来,然后一个人去赴死?!
他怎么会那么蠢?一个人独闯皇宫大内,这无异于飞蛾扑火啊。
倘若……他真的亡了,那么自己,又怎能独生……又有何颜面苟且偷生?
单车闯宫,舍生一攻,悍卒敛藏,畏战止行?
这是多么可笑的棋招?这是多么荒诞的命令?自己这个有进无退的边卒,竟然要眼睁睁看着黑左车去送死?本来应该保护他的自己怎么能变成被保护的对象?不——绝不能!
!
想到这里,韩菲儿转身屈膝,就要跃出院墙。
而文逸只是稍微挪了挪那条瘸腿,便彻底封死了韩菲儿的去路。
虽然他只移动了一点点,但是韩菲儿却分明有一种感觉,一张无形大手,已经向她压来,挡住了她全部可能逃走的路线,将她牢牢的罩在原地,动弹不得,仿佛一只落入网中的鸟儿。
就是这一下,便让韩菲儿看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滑下来,滴入院中红泥消失不见,一时却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汗水。
韩菲儿忽然懂了,莫降说的那句“这我就放心了”
的真正含义,他放心的是文逸定能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追着他的脚步去送死。
韩菲儿咬着牙问:“为什么?”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其中包含的情绪却无比复杂,不解,怨恨,委屈,绝望,感动统统糅杂其中。
文逸惨然一笑道:“因为我打不过他……”
他并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而是用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原因作为回答,这同时也是最准确的答案。
因为如果文逸是胜者的话,那么此时待在小院内的人必然是莫降,而且文逸不会让莫降只伤到左脸,他甚至不惜打晕莫降,自己进宫——他们都知道,只身进宫,九死一生。
“为什么要骗我?”
韩菲儿问,她声音颤抖,再没有往ri的冷漠淡然。
“他没有骗你。”
文逸说道:“他只是做了两手准备……”
“不!”
韩菲儿声嘶力竭的喊道:“他骗了我!
他曾说,‘有我这个下属,真的很好。
’他曾说我是他的同袍——可是他也只是说说罢了,他从未将我当成可以并肩作战的袍泽,他只当我是个该被人保护的小女孩……”
“被人保护,难道不好么?”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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