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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与韩菲儿闹过不愉快,莫降心头正是烦躁,又被王维道一撩拨,不免大怒!
王维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简直是不把我这个名花之主放在眼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降愤愤的想着,揣着匕首来到了院子里,他冲外面嚷道:“哪里来的发(chun)野猫,滚一边去!
我家菲儿晚上从不出门!”
“如此娇艳美人,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走狗怎配拥有?”
王维道在院墙外反唇相讥,“你与菲儿站在一起,只会玷污她的美丽……”
出言不逊!
辱我师尊!
抢我女人!
王维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莫降几乎被气到爆炸,他迈着大步冲出小院——于是便看到了斜依在院墙上的王维道。
那王维道不知又去哪里找了一身新衣,洁白如雪;长发也重新梳洗过,乌黑若炭;淡淡的星光下,那孤傲冷峻的面容更是多出几分英俊来,端的个大好书生。
若是搁在平时,莫降肯定会因为汉人书生里出现这样一个青年才俊而倍感欣慰,但是今天,只有燃烧的怒火灌满了他的胸腔——他自问颇有修养,也从狂夫子那里学来了些洒脱,然而今ri却不知为何,自这个王维道来到相府之后,一股挥之不去的躁动就开始在他的心房里跳动。
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言语,便能轻松撩拨起莫降心头的怒火。
莫降也曾静下心来想过,起先他将自己如此易怒的原因归结为这段时间所积累的怨气的爆发——详细说来,便是因为上次事件——不知为何,他和韩菲儿突然就被人盯上了,本打算彻查这次事件,奈何却因为黑将的一个命令不得不终止,而那个暗中窥视他们的黑影也一直没有消失,这些天来,他和韩菲儿一直在战战兢兢的生活。
总有一种感觉萦绕在莫降的心头——仿佛,正有一头野兽,躲在暗处观察他们,像是要看尽爪下的猎物的丑态后再掐断他们的脖子。
这样生活持续的时间长了,莫降和韩菲儿自然变得敏感起来——若非如此,韩菲儿也不会对突然出现的王维道如此紧张,甚至不惜要sè诱他……
“莫降,把韩菲儿让给我吧。”
王维道的挑衅仍然在继续,“我可以保证,杀你之后,我会好好待她,绝不让这朵娇艳的花朵在低贱的劳作中枯萎……”
莫降的心中早已是一团愤怒的火药,被王维道一激,那火药被点燃了,无边的怒火几乎在瞬间将他所有的理智烧成灰烬,他咬着牙,将手探入怀中——怀里,是他最信赖的伙伴,伴随他多年的防身利器!
当指尖触碰到刀柄的刹那,一股寒意通过莫降的指尖传进他的身体,正是这一丝清凉,让莫降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
刀柄之上的纹理莫降再熟悉不过,黑夜之中,他曾无数次如今ri这般细细的抚摸那冰冷的刀柄——每一次这样做,师尊临别赠刀时所说的话便会在脑海中回响:“徒儿,虽说此次一别,虽不知何时再见,但徒儿不必悲伤,因为自为师离开你的一刻起,也就是你独自面对这黑暗世界的开始。
为师知道你心有壮志,也相信以你的能力,终能拨开这漫天的乌云,让灿烂的光辉重耀大地。
但是徒儿你要谨记一点,我们汉人的文化延续至今,依靠的不仅仅是她的璀璨与绚烂,更多的是她的隐忍和坚韧——也正如这柄匕首,可藏于袖,可隐于手,人们往往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当它现身的瞬间,当它饮血的刹那,绽放的耀眼光华无人可以直视。
徒儿,你要记住,暂时隐没锋芒,绝不意味着软弱投降,这一时的敛藏,只为更华丽的绽放……”
莫降记得,临别那ri,师尊是喝醉了的,但偏就是那酒后之言,如震雷一般轰进了莫降的脑袋,也正是靠这番言论,莫降才在相府之内苟且偷生直到今ri。
两年的忍耐,怎能因为王维道这个虚伪的狂徒毁于一旦?!
七百多个ri夜的苟且,怎能因为一次愤怒爆发在这个贱人的身上?!
——思至此处,莫降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深深的看了王维道一眼,不再有任何言语,转身向院内走去。
莫降的反应让王维道有些意外,因为他的蛊惑之功,从未失败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从被他的言语引燃的怒火的包围中挣脱出来……望着莫降的背影,王维道眼神愈发的复杂,原本隐藏在孤傲和不屑后面的杀机,越来越盛。
眼看王维道这次挑衅要以失败而告终,熟料又有人来搅混水。
“阿丑!”
管事拉图的声音总是比人先到场,“阿丑在不在?!”
经过王维道身边的时候,拉图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却不知是因为白ri里王维道对他的傲慢怀恨在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莫降还未进屋,拉图的声音已经在小院里响起来了,“阿丑,大管事让你去一趟。”
莫降闻声转身,皱着眉头问道:“大管事找我?这么晚了……”
“哪那么多废话?”
拉图骂道:“别以为大公子给你一些特权,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说到底,你只是个低贱的汉人奴隶!”
“我自然不会忘记我的身份。”
看到拉图这么轻易便动怒,莫降反而笑了,“只是觉得要让管事您亲自来请,我是深感惶恐——咱们二人,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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