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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从一九六八年春到七Ο年春的两年,我就都在这个“有些蹊跷”
的宿舍度过。
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能在这种“蹊跷”
的地方过了整整两年,我也答不上来。
如果只是过过单纯的日常生活的话,管他是右派也好,左派也好,是伪善也好,伪恶也罢,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每天一早,庄严的升旗典礼便揭开一整天宿舍生活的序幕。
当然也播放国歌。
就好比说进行曲离不开体育报导一样,国歌自然也离不开升旗典礼。
升旗台就安置在院子的正中央,不管从那一栋的宿舍窗口都看得见。
主持升旗典礼的是东宿舍(我住的宿舍)的舍监。
他长得高头大马,目光锐利,年纪约在六十岁左右。
满头怒发混杂着几许白发,晒黑了的脖子上有道长长的伤痕。
听说他是陆军中野学校出身,但不知是真是假。
在他身边有个仿佛是升旗帮手的学生,没有人知道这个学生的来历。
他理了个小平头,老是穿着学生制服,也不知道他姓啥叫啥,住哪个房间。
我从不曾在餐厅或澡堂里遇过他,是否真是学生也不知道。
不过因为他总是穿着学生制服,想来大概是学生吧。
否则实在也猜不出来会是什么人。
和“中野学校”
先生不同,他长得矮矮胖胖,肤色白皙。
就是这么一对宝,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在宿舍的院子里升旗。
刚搬进宿舍时,好奇起见,我常特地在六点钟起床参观这项爱国仪式。
早上六点正,几乎是和收音机的报时分秒不差,这对宝便出现在院子里,“学生制服”
不消说,自然是穿着学生制服,外加黑皮鞋;而“中野学校”
则一身运动服打扮,外加一双白色布鞋。
“学生制服”
提着一口薄薄的桐木箱,“中野学校”
则提着一台新力牌的手提录音机。
“中野学校”
将录音机放在升旗台边之后,“学生制服”
便打开木箱。
箱子里放着一面折得四四方方的国旗。
这时,“学生制服”
恭恭敬敬地将国旗递给“中野学校”
,好让他为旗穿绳,然后“学生制服”
便按下录音机的电源开关。
“我皇治世”
(译注:日本国歌名)国旗攀着旗竿,冉冉上升。
唱到“小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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