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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奔逃,河西步卒也再无斗志,或降或逃。
这一战最后的悬念,就只剩了尔朱兆能否追斩纥豆陵步蕃。
陪同高澄观摩的段韶遗憾道:
“恨不能随姨父杀敌。”
言语间,又偷偷瞟了眼高澄。
却被高澄逮个正着:
“表兄看我作甚,难不成觉得是我防碍了你上阵立功。”
段韶心说,原来你也知道。
嘴上却辩解道:
“我没有,你莫胡说。”
“可你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是阿惠你看错了。”
“罢了,这次就原谅你,走吧,战事已经平歇,我们与阿爷汇合去。”
高澄轻磕马腹,段韶也急忙领亲卫骑从们跟了上去。
这些时日,因段韶护卫左右,且时常抽闲教导高澄骑射,本就是表兄弟的两人,关系越发密切,如今日这般拌嘴已经实属寻常。
战场上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高澄的嗅觉,一路穿越打扫战场的士卒们,原本同仇敌忾的联军已然变脸,纷纷抢夺物资,要不是双方将领约束,只怕早有人按捺不住,要痛击友军了。
高澄暗自庆幸这一战不在乐平城下,否则联军发挥北魏军队的优良传统:就地劫掠。
乐平城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这也让高澄下定决心一定要严肃军纪。
毕竟崔延伯也才死了七年而已。
七年前,崔延伯领军在关西平叛,先败后胜,却因为军队抢夺叛军营中物资,导致阵型散乱,在叛军的反攻下,不仅崔延伯自己身死,魏军死者更有万余。
要知道,尔朱荣平定河北也只带了七千具装甲骑,而崔延伯麾下,足足有八千具装甲骑。
高澄见窦泰正与高欢禀告缴获情况,便没有上前打扰。
眼见高欢眉开眼笑,高澄清楚,这一战只怕是得了不少马匹。
高欢的用兵之道与尔朱兆都是学自尔朱荣,因此都对骑兵情有独钟。
区别在与,尔朱兆只倚仗自己的勇力,而高欢更喜欢玩谋略。
真论军事才能,他们与尔朱荣相去甚远。
“阿惠,过来。”
听见高欢呼唤自己,高澄立即策马上前。
“乐平大捷,孩儿为阿爷贺。”
高欢只是摆摆手,他清楚今日战事,更多要归功于尔朱兆的甲骑冲阵。
“将帅为三军之胆,纥豆陵步蕃弃军而逃,致使三军再无战心,阿惠,你要以此为戒。”
高欢不放过任何一个教导儿子的机会。
“孩儿谨记阿爷教诲。”
不知为何,高澄想到了历史上的邙山之战,一场过程与影响都很离谱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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