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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说出了两个奇怪的名字。
墨子念叨许久,确信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两人。
那唐汉尚可理解。
唐尧之国,一直到武王之子时期才灭亡。
成王小时候拿着一片桐叶和弟弟开玩笑,说将来肯定封一片地给你,周公旦认为天子无戏言,将叔虞封到唐尧故土,便是后来的晋国。
原本的上古唐国被迁到南方杜地,后世子孙或可能以唐为氏。
这赛因思就奇怪的紧。
适见墨子皱眉思索,急忙道:“他们两位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当时我问过,他们说:天下的学问、个人的阴私,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呢?”
到底选了什么,适没说,也不必说。
墨子明白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一定选的就是天下的学问,而非个人的阴私。
墨子不再纠结这话是真是假,而是问道:“那些字是这两人所创吗?”
适摇头道:“是唐汉先生所改,而非所创。
唐汉先生曾说,仓颉造字,鬼神惊泣,只能改而不能再创。”
“唐汉先生又说,以唐字为例,本意是唐尧烧陶的土塘,后来唐尧成为圣王,治理天下,所以这唐字又引出宏大、壮烈、信义之意。
这些藏在史中、隐于文字中的大义,是不能废除的,只能够修改字本身。
唐还是唐,只不过不那么写而已。”
墨子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你在两位先生那里看的书,都是这样的字写成的?”
“是的。
所以我才能够知道《诗》、知道《礼》。
才能知道奚仲的名字、《七月》的诗篇。”
这话算不得天衣无缝,可是也能自圆其说。
适之前所做的一切,墨子均很满意,只是不清楚适的来历。
他虽然经常谈鬼神,可是却又从不相信天命或是命中注定这样的事,因而他不相信一个鞋匠之子能知道那些东西。
半年前的那几句话,还可以说是聪慧;但半年后的这些事,绝不是一个聪慧可以解释的。
墨子背着手,看着远方的宿麦,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问道:“《乐土》之说,也是他教你的?”
适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赛先生曾和我讲过先生的一件事。”
墨子一听,这人曾提过自己,也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
“他说,有弟子曾问先生,未来是可以知道的吗?先生说,假设一人的母亲重病将死,他想要回去看看,那么现在有两辆车。
一辆是骏马、车是圆的轮子;另一辆是劣马、车是方的轮子。
那么乘坐哪一辆更可能见到母亲呢?”
墨子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是我说的故事。
所以我认为未来是可以预测的。”
适见墨子认同,又道:“常理来说,一定要选骏马和圆轮子。
但是骏马可能会死、圆轮子可能会碎。
因而,未来是可以预测的,也是不可以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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