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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铁门上了厚厚一层铁锈,锁也锈住了,一开门,褚嬴一阵恍惚,这一份记忆,才是完全独立于他之外,属于梁时月和梁美人共同生活的记忆,就装在这个小院子,一栋二层楼中。
院里藤蔓乱生,还有几棵果树,一些花草,都已在秋风后破败,在黑黝黝的夜色中,荒凉以极。
一年中,可能他们母子都不会回来超过两次,即使回,也多不会一起,不过是谁想缅怀过去,会突然回来。
所以身上的那个钥匙,经常像摆设一样,从未丢过,但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许梁时月性子淡漠,不常追忆过去,但对于一个仅拥有三十年岁月的生命来说,这里面承载的东西,重要的已经无可比拟。
而褚嬴的本能,却想忽视掉那份珍视。
尤其是他此刻身心倦怠,不敢动情,也是因为太珍视,所以无法轻易拾起,就好像他无法像别人诉说时光对他有多么重要,梁时月也说不出这里的回忆有多重要。
如果一定要说,一定要郑重的开启时光轮盘,一点一滴去追忆。
所以他面上不起波澜,反倒是释法鸾稍一停歇,在院中静看新月如弓,看断壁残垣,花草树木,他许久没有接触这个世界,今晚是他第一个夜晚,不免感慨。
褚嬴看他尚且知道生命的乐趣,开解道:“何苦呢?忘了那些过去,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杀来杀去?”
释法鸾道:“好好活着?贫道这副模样,人见人怕,手脚身躯都行将就木,就是能看见听见这些新鲜的事物,也如活在地狱中。
这叫好好活着?”
褚嬴天真的问道:“若是你能活的好,是不是就不会报仇了?”
释法鸾:“若贫道活的好,就是没有人偷贫道的星心子,那贫道何来仇怨?”
褚嬴道:“我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是这个模样,变得年轻。”
释法鸾微一犹疑,想到这种可能不免诱惑,但回想一千多年前修炼所花费的心血,吃的苦楚,星心子被盗后点点滴滴的身心如煎,又想到害自己的萧综可能还留存在世上,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但这些痛苦和委屈,哪里是褚嬴这个没有尝过爱恨情仇,生老病死之人能懂的,即使说于褚嬴,他也不能懂十之一二,于是哼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有……也不关你的事,你何故那么关心。
莫让贫道知晓你和他有什么勾搭,否则,嘿嘿,你是知道贫道的手段。”
褚嬴胆子小,被他一吓,便不敢再劝,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身体还不舒服,就找个房间安歇,一夜都躲着释法鸾。
第二日上午十点,时光包车,带一众围棋社成员前往乌鹭山,谷雨田莎都在,时光坐前排,江雪明坐后排,谷雨一上车,和时光目光一触,故作轻松,时光也一笑,缓解了些许尴尬。
田莎挨着江雪明坐,问道:“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冷的天还出来,项目不好,我可不跟你拉倒。”
江雪明向时光看了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你问他吧。”
时光听到田莎的问话,隔着一排座位站起身来,转身向后趴在位子上对田莎道:“这是社团活动,带你们长长见识,你偷笑吧,来了就占便宜,不来的可亏大了。
我上次去乌鹭山,去了一个九路村,那村里三岁小孩子都能在路边下围棋,一看就是藏龙卧虎,你小心进村就被杀个片甲不留。”
田莎道:“我才不信。”
她又抱着江雪明的胳膊道,“不是说出来玩的嘛,到头来是下棋,早知道就不来了。”
且看一个霉运延续二十四年的青年,突破自我,快乐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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