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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的车驾驶得极其稳当,一路如履平地。
顾宛央坐在马车内,目光怔忡。
她想着要豁出去握紧手心的这枚玉佩,不再松手,可心中却越发苦恼。
这并非是她原先所设想的,但是当她见到萧墨迟托着那枚玉佩送进马车内的时候,她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顾宛央叹口气,将玉佩照旧贴身佩戴好了。
车帘随着风层层掀起,熟悉的红墙高院已经近在眼前了。
玉佩贴紧了宛央的肌肤,不禁使得她心底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也罢,只当是与这呆子相识一场,玉佩便留下当做纪念吧!
只是这从今往后,她却断断不会再去出宫与他相见了。
这一场缘分也只得到此为止了,她也该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忘记萧墨迟,忘记顾湄。
宛央心中一阵抽痛。
萧墨迟那块染上泥点的帕子就搁在手边,她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阵子。
素白的帕子上毫无一物,只有右下角里绣上了个篆书的“萧”
字。
宛央小心地叠好,也不管那污秽的泥点子,掖进了怀里。
这帕子或许就与二人相识一场如出一辙,原是纯净如初的一段感情,但是却掺杂进了旁的东西,污了那份感情。
但纵是如此,宛央心头仍爱惜它如初。
回到未央宫的时候,雨初歇,太阳却只尤抱云彩半遮面。
宛央嘱咐锦绣去乾清宫送还了出宫令牌,自己则和衣卧在了榻上,久久地盯着雕花窗棂出神,不言亦不语。
阿蘅这会儿却对着迟健手舞足蹈地说着萧墨迟心心念念的那一位顾姑娘。
迟健听得仔细,却并不搭话。
他从禾之晗那儿亦曾听说了,萧墨迟一直惦记着的顾姑娘其实是当朝公主,只不过他一时拿捏不定萧墨迟若与公主结识了对他的大计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
“那个顾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眼睛特别有神,声音也好听,难怪萧墨迟哥哥那般喜欢她。”
阿蘅双手托腮,脑子里又转圜了一圈顾姑娘。
迟健依旧是一副西域商人的打扮。
虽说他已取信于古镜川,但古镜川为人心思缜密,且生性多疑,终归不能掉以轻心,为着稳妥起见,他还是日日扮作西域人。
此刻他正默默地理着东西,并不顺着阿蘅的话头去说什么顾姑娘,却转而问道,“那阿蘅你可还喜欢萧墨迟哥哥?”
“自然是喜欢的。”
阿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迟健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迟疑地说道,“可是他喜欢的却是顾姑娘。”
阿蘅一脸天真的笑容,摆摆手,“不不,萧墨迟哥哥说他也喜欢我,但是对我的喜欢就像是对妹妹的喜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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