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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空,丝丝缕缕的洒下一地银白。
远远看去,好似铺了万里的碎银。
绿林如海,一栋黄杨木屋坐落其中,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小黄点。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屋内烛火摇曳,身着九蟒纹龙十八金丝长袍的男子端着白玉杯,仰头便喝,似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动,依旧举杯,喝酒。
黑影疾驰如电,手在墙上一拍,便轻飘飘地飞上屋顶。
随即脚尖点地,三步化一的停在屋子顶的东北角。
黑影自然是穿着夜行衣的萧天雨。
萧天雨二话不说的便去揭瓦――黄杨木搭成的屋子,上方盖的是琉璃瓦。
此时被她一揭,底下的情况自然一目了然。
战天殇?的酒杯刚触到唇边,此时一仰头,顿时和萧天雨打了个照面。
他眸中凶光毕露,第二杯酒,连着白玉杯一同被抛了出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砸那少女的面门。
萧天雨暗道不好,这要是真被砸中,可就破相了。
她上身后倾?,重心下移,双脚在瓦上狠狠一跺,便一个后空翻抽身而去。
紧接着,琉璃瓦碎屑四处飞溅,战天殇便立在木屋屋顶之上,占据最高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半响,鼻子一哼?:“鼠辈!”
萧天雨一个转身将承影剑抽出鞘,剑指战天殇,同样一个冷哼:“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鼠辈如何将烈渊大帝打进烂稀泥!”
俩人都是个火爆脾气,此时一相遇,就宛如两挂鞭炮叠加在一起,一个不小心,便会炸的火花四溅,响彻九霄。
战天殇怒喝:“你找死!”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九环大刀,闪电般朝萧天雨天灵盖劈下。
萧天雨一侧身便躲了过去,一剑刺向战天殇眉心。
哼,叫你之前用白玉杯砸我,今天我就给你画个大花脸!
快若闪电的一剑居然刺空了。
战天殇微微屈身,刀锋一转,逆时针朝萧天雨腹部劈去!
萧天雨却是收剑,上身后仰,迎着那闪烁着嗜血寒芒的长刀擦了过去。
肘间隐藏的承影剑光芒暴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战天殇胯下滑了过去。
速度之快,力道之强,空中刹那间闪现出一条血线。
萧天雨本就不恋战,借着这一次倾身瞬间便掠出一丈远。
由于刚才那一剑角度极为刁钻,剑身略微上挑,所以就连战天殇腰间的乌金腰带也断了。
于是战天殇便只能立于木屋的横梁之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木屋的顶棚连着铺在其上的琉璃瓦全毁,徒留下他脚下唯一的木梁。
“王上,要追吗?”
一身金袍的男子持刀而立,没有回头,“不必,秘密调查此次刺杀的主谋,但凡可疑者即可带回,不用上报。”
单膝跪地的男子有些犹豫,“可,…包括…包括萧王府吗?”
战天殇没有动,任由长发随风而舞。
邈远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背影上,凭空添了几分安详。
但在墨羽眼里,这几份安祥只是表象,还有着更深层的含义。
但那含义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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