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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这天界神族中,有一家姓南?”
辛蚕起身,说故事般的便起了范。
“你们又可知,地处日月同辉,招摇山外,掌管七重天整整五荒之地的南宫?”
“你且往下说。”
这天委实燥热得很,好不容易偷个懒,若是听个故事也算是当趣儿了。
辛蚕凝神,眉毛拢成一直线,“你们可知,那南宫也收弟子?”
“难不成,你想去那南宫?”
白桐那方玄色瞳仁眨了下,摇摇头面色难测。
“怎的,那南宫怎的去不了?”
辛蚕似是气极白桐方才那一番摇头。
“你一天生天养的桑蚕,毫无仙家背景可言,想当南宫弟子,怕是有些难。”
我在一旁静端其变,饶有兴致。
我甚是喜欢他俩平日里吵闹斗嘴的样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趣得很。
“好你个白桐,你竟诋毁我出身,你可知我那祖师爷爷可是月下老儿那吐红线的天蚕,你可知天蚕是何意味?”
又来了,又是祖师爷爷,又是吐红线的天蚕。
“且不说你出身如何,那南宫选弟子也是极看重你的仙根资质,但凡你仙资有稍许低劣,依照规矩,南宫定是不会收你的。”
白桐向来如此,可不是他故意气辛蚕,只是他这棵白桐树,太过古板,凡事都要讲个清楚明白。
可辛蚕偏偏又是极不爱讲道理的傻蚕,每每都被白桐的道理气得面色通红。
“我就不信这世间凡事都有个规矩诓着,我瞧白念满那傻丫头,说不准就能入了南宫呢!”
我一激灵,这辛蚕怎么转来转去,转到我这儿来了,“为何?”
“因为你傻呗!”
辛蚕语气颇为认真,底气十足,“因为你傻得出奇,若是南宫宫上瞅见你这般蠢笨尤物,定十分好奇,说不准就收下你当弟子了!”
周遭四处一片哗然笑声,我脸如火烧一般,霎时滚烫,但切莫误会,我并非因为觉得羞辱难耐,只是因为我运气驱了我那红翡扇所致,“桐桐,我们走。”
我抓起白桐的衣袖,利索的背起背篓,然后与白桐双双离开,桐桐在我身旁蹙眉低语,边走边望向婆娑树下的那群人,“满满,用不用我去教训教训他们,为你出气。”
“不必了,不必了。”
我摆摆手,袖下一阵红光闪出,直冲婆娑树顶,红翡折扇霎时打开,掩于树中,似是同时,婆娑树下便刮起一阵大风,刚巧能将那群树下弟子背篓中的草药吹得一干二净,漫天飘摇。
远处的我与白桐欢欢喜喜的击了个掌,这下子,他们又要重新采摘了。
“妙计,妙计。”
白桐作揖笑道。
“承让,承让。”
我亦作揖回道。
“这宝扇着实是好物,你这一趟人间历练,遇到贵人,也不枉你费了好多时日。”
白桐迎着暮阳,和煦浅笑道。
没见过养鹭师父之前,我确以为在这八荒六合之中,白桐亦是生得顶漂亮的人,眉目细长温和,长相秀挺清华,颇有一番人间话本中那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想来我甚是记不得那养鹭师父的清晰面容,不然定要将这两人画出一副像来,日日与话本中那对断袖仙人作一番比较,方能品出另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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