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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尴尬笑了笑,伸手抓抓脑袋,像个二愣子。
张谏之便说:“余下饼趁热吃了罢,先垫垫肚子。”
白敏中是不好意思,将书塞回去,低着头边咬着饼,走了出去。
此时街道上人已寥寥,冬日天黑得早,大多摊子都已收了,也没有吆喝声,很是冷清。
这一条路特别长,白敏中不时回头寻找青竹身影,可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原先就未存过。
青竹是怕遇上张谏之么?因为担心会遇上,或是已经看见了,这才悄悄躲了起来吗?
白敏中有些忧心。
张谏之却全然不知这其中情委般,神情一如往常。
他看到街边还有个卖白薯摊子未收,便径自走了过去。
白敏中站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张谏之向那摊主买了一只烤白薯,又折了回来。
张谏之将白薯递给她,白敏中面对这突如其来举动略略一愣,过了半晌才接过来。
白薯用纸包着,余温暖手,那温度顺着掌心皮肤一路传到心里,暖乎乎。
她低头剥皮时,这才陡然想起去年永江附近一间客栈里,张谏之问病中她想吃什么,她好像说了烤白薯?
时隔这么久居然还记得?抑或只是巧合?
白敏中没敢问,低头老老实实吃烤白薯,弄得一手脏。
她只顾着吃,也没问他将去哪里,一路就这么跟着他。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张谏之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东海府随处可见房子,黑瓦白墙马头翘角,青砖覆地石雕漏窗,这幽深逼仄巷子里看着很不起眼。
天井里放着已经歇冬花草,唯有一株腊梅含苞待放,已有幽幽香气。
屋中走出来一位老伯,他见到张谏之,躬身行了个礼,道:“饭菜皆已准备好了,公子可要现就入席?”
张谏之遂偏头对白敏中道:“去洗个手罢。”
白敏中吃白薯吃得一手灰,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井边洗了手,这才跟着进了中堂。
这宅子似乎请有道行人瞧过,宅子虽不起眼但位置极好,宅中方位等等也都很有讲究,重要是,这宅子里非常干净,连一只小鬼也没有。
难道——是明安挑?说起来到这会儿也没见到那讨厌和尚呢,他离开东海了吗?
白敏中思量着,已跟着张谏之入了席,张谏之并未坐主位,而是坐她对面位置上。
饭菜66续续端上来,很是丰盛。
张谏之道:“饿了就吃罢,不必客气。”
说这便取过汤勺,给她盛了一碗热乎乎鸡汤。
白敏中埋头喝汤。
她其实也是老样子,面对食物永远热情满满。
看她吃得这么高兴,张谏之眼角眉梢竟也不自觉地染上了浅浅笑意:“慢慢吃,不用着急。”
白敏中应声吃得慢了些,可面前装米饭碗却仍是很就空了。
张谏之失笑,与旁边站着老伯道:“福伯,再添一碗饭罢。”
福伯应声去给白敏中添饭,端过去后眼睁睁看着白敏中又非常迅速地解决掉了第二碗,他看得目瞪口呆,哪有姑娘家食量这么大?何况还是个瘦巴巴小姑娘。
张谏之却淡笑,很是了解白敏中一般:“福伯,再添一碗罢。”
白敏中慌忙摆手:“不了不了……”
她虽然还能继续吃,可……毕竟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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