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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去,她开始上课以后,傅侗文也开始了他在美国的社交活动。
她每月能见到他一两次,偶尔会问到她的课业。
一问一答,总是他说的多,她答的少,反倒是顾义仁和婉风和他说的话多些。
三月的一个周末,傅侗文留宿在公寓,这天他精神出奇地好,在客厅和他们一起喝下午茶,大家讨论时事,说实业救国,婉风忽然问到傅侗文常去八大胡同,是否见能让蔡锷为之倾倒的小凤仙?
傅侗文笑笑:“未曾有幸。”
他对传闻中的“肆意用情”
从未辩解。
他不答,反倒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怎么不说话?”
她一不留意时政,二交际圈小,不像婉风和顾义仁,可以这么快交流到国内的消息,实在没谈资,只能端起茶壶:“我去给你们添水。”
等到她将茶壶端回来,顾义仁正立起身子说:“义仁必当终其一生报效家国。”
突如其来的表忠心,像在告辞。
果然,傅侗文的回答应证了她的推测:“保重身子,万事都要想到,‘留得青山在’这个道理。”
顾义仁慷慨激昂:“三爷放心!”
沈奚这才觉得烫手,将茶壶砰地放到了桌上,掌心都烫红了。
顾义仁和婉风都笑来,婉风拉住她的手,揉搓着:“就是怕你舍不得,我们今日才说。”
“你们?”
沈奚更是错愕。
“是我们,”
婉风笑了,“我们结伴一道走。”
沈奚憬然,难怪他会回来,要和众人一叙。
顾义仁对傅侗文的尊敬是打从心底的,临行前这一夜,喝了个不省人事。
傅侗文被他的情绪感染,饮去数杯,沈奚默默给他满杯的次数,到第四杯时,傅侗文察觉了,望过来。
沈奚立刻别过头,去看墙壁上挂着的钟。
“看什么呢?”
婉风小声问。
“要送他上楼去吗?醉成这样,明日如何登船啊?”
沈奚耳语。
“你去好吗?”
婉风用的手腕轻轻压在她的后背上,求饶,“我想和三爷单独坐一会儿,”
话未说完,又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沈奚,“求你了,我明天就走了。”
单独坐一会儿?
沈奚懂了她的意思,女孩子之间不用说穿的那层意思。
婉风喜欢上傅侗文了。
什么时候的事?也许远比她认识傅侗文还要早。
“求你了。”
婉风声音极低。
沈奚食指指尖下意识滑着桌子,碰到盘子边沿,冰的。
“我去叫人来,扶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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