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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落在谢清野耳朵里,他垂下的手掌心开始生理性疼了起来,平日没少挨打。
那柄漂亮得不像话的白玉戒尺,当初拿在严既清手里最多只是惩戒的工具,后来落到了太子谢珩手中,却是能要他谢三小命的玩意。
谢清野目光一缩,再次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在这时,他视线忽然落在青玉案上那一叠有青砖厚的自省书上,龙飞凤舞不是施故渊的字,还能是谁的字。
施故渊打了他二哥,他方才还气焰
嚣张问怎么没打死,现在那叠自省书就像一道惊雷,他大哥能罚施故渊怎么不能一起罚他。
谢清野感觉今儿出门没算日子,此地不宜久留,明明是准备回来惹是生非的,但可能他自己要变成事故。
那种十分不祥的预感,让他感觉太子大哥今日能打死他。
这样想着,三皇子悄悄往后又挪了挪,正准备告辞走人。
谢珩唇角的笑容愈发和煦,玉尺点了点那叠自省书,嗓音不急不缓:“若是想和施故渊一样。”
“孤同老师说一声而已。”
谢清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指了指那叠东西,又指了指自己,声音都尖锐了:“本皇子没犯天条,不用写那玩意。”
“只有施故渊那个傻狗,才会想不开去揍我二哥。”
“弟弟今日既然见着大哥平安健康,没有死透,弟弟也就放心回宫了。”
谢清野说完,直接翻身上马,用了比被追杀还快的速度,跑得像一道风,眨眼就没了。
……
车帘被人重新放下。
姜令檀从两人的对话,也是惊得半天回不过神。
她慢慢从谢珩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有些不敢看他,指尖轻轻比划:“臣女谢谢殿下。”
“多有麻烦,希望殿下勿怪。”
“无需。”
谢珩声音温和平静,少了方才他作为兄长同三皇子说话时特有的威压。
姜令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渐渐放松,她柔软掌心握着换下来的外裳正准备行礼告退,就看见男人视线落在她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上,嗓音有些低哑:“外裳留下,孤会让吉喜替你处理干净。”
“你这般拿在手里,难免引起怀疑。”
姜令檀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她要在诗会散场前立马赶过去,也就放下心来,眼中透着满满的感激点了下头。
“臣女告退。”
她指尖比划,十分认真朝谢珩再次行了礼,才伸手撩开车帘,被一直等候在外边的吉喜扶下去。
四周很静。
马车外,之前那些侍卫不知藏去了何处。
姜令檀回眸看了一眼,压下凌乱的情绪,薄红小脸被风一吹终于散了几分热意。
她不禁想到殿下高洁,贴心又善良,更是救她多次。
日后若有机会报答,她定会毫不犹豫。
诗会游湖
长宁侯府西侧这处角门,是连平日仆妇出府采买都少有人走的,位置实在有些偏僻。
姜令檀轻轻推门进府,往前走两步就看见那守门的婆子,醉得躺在一张宽椅上呼呼大睡,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四周幽静,夹道旁随意栽了些低矮的青竹,因为平时疏于管理,枝叶生得随意凌乱。
姜令檀往青竹丛中望了眼,恰好看见常妈妈拉着冬夏满目焦急从翠绿枝丛中轻手轻脚走出来。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常妈妈压低的声音透着焦急,她赶忙迎上去拉着姜令檀上上下下打量,就怕自家姑娘是在外边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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