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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石的眉梢轻轻一挑,就这样?
天锦估算的没错,鱼竿的长度刚好够着纸鸢。
只是湖边风大,纸鸢上缠着线,线又缠到树枝上,一时难办。
谢石压根没有帮忙的意思,四平八稳坐在湖边,微侧着头不动声色地瞧着她。
天锦身上穿得单薄,上面穿着蝶恋衣的衣裳,身下是玫红色的长裙,身姿纤细,面上粉黛未施。
他注意到握着鱼竿的手小巧白皙,不像是别院里干粗活的粗使丫鬟,难道……想到一个可能,他的目光不由沉了沉。
*
他还记得那晚将新进门的妾室打发到别院,郭氏不欢散的事情。
司马道子送来的人,他从未想过去碰,准备养段时间再寻个由头把人打发了。
偏偏郭氏那边却先闹腾起来。
谢石这几日都歇在前院,偶尔去两个姨娘那边坐坐。
便是这样,郭氏也在府上酸了一把。
再过两日,便是他的寿辰了。
他原本无意特意去办,郭氏却偏偏与他赌气,拉着侄女去张罗,含沙射影的将陈氏骂了一顿。
陈氏受了委屈,便在他面前红了眼。
陈氏是他的通房丫鬟,郭氏未进府前就跟着他了。
他未成亲之前,衣食住行都是陈氏在打理,对于陈氏他还是有些感情的。
然而这些年,后院的三个女人各怀着心思,时不时总要拈酸吃醋,刚开始还觉得新鲜,久而久之便让人厌烦。
他是武将,性情直爽。
即便是年轻的时候也作不来文弱雅士那种风流潇洒姿态,讨女人欢心。
年纪大了,就更加不耐烦去吃后院女人的那一套。
今日说是沐休,倒不如说是跑到别院来透口气。
如果这个女子没有出现的话,他或许会坐上一时片刻就走了。
不过……她既然出现了,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司马道子突然给他塞女人,本身就透着几分古怪,她若不是个安分的主,身上必然带着某种目的。
一想到这里,谢石的脸色就变了。
*
还在树下努力打勾着纸鸢的天锦,不曾猜出谢石的身份,却已经在他面前先泄了底。
等她好不容易把纸鸢勾下来时,燕尾微微有些伤损了。
她嘟起嘴,暗暗恼怒。
拧着鱼竿过来还时,不自觉的就带着些小情绪。
“多谢你的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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