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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怕女儿看穿似的,尤氏摇头说道:“不吃了,在赵家吃过了。
我先回房去了。”
说完,尤氏略有些忧愁地往房间走,苏绾心十二分不放心地想过去看看,可是又看母亲的样子,大约不想让人打扰吧,苏绾心默然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对冯妈说道:“冯妈,你去市场买只鸡,炖了汤给明尚送去吧。
也算是咱们一点心意。”
冯妈却道:“送些鸡汤可以,可是家里的钱,却是渐渐吃紧了——老爷病了,也没人去收租子,家里总不能断了进账吧!”
“这个我心里有数。
父亲病着,哥哥也不在,我算是没出阁的小姐!
自会拿了地契去收租子,其他的你们不要操心。”
苏绾心很坚定地说着。
现在她心里想着,如果一直哭,总是去求明尚和叶宗祺,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自古救急不救穷,总归是得自食其力的。
想到了这里,苏绾心又道:“冯妈你去吧。
秀珠,你跟着我去拿地契。”
地契一直由父亲收着。
要知道,苏晋淇曾经是在京城里做官的,做事自然是谨慎。
像地契之类的东西,一般都由他好好收着。
前些日子他病倒,待知觉恢复,悄悄便将掌家的钥匙给了苏绾心,并且嘱咐过她重要东西的收藏位置。
苏绾心没费多少力气就拿钥匙打开了书房。
这里是父亲日里读书习字办一些重要事情的地方——布置完全是父亲自己设计的,三面都是红木书橱,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各种古籍珍本,自然还有一些近代的书籍,只是送过来父亲还不曾读过。
苏绾心看着书桌上平铺着宣纸,上面的海棠花只花了一半,起初看上去,仿佛墨迹还未干似的;桌上还放着父亲日里最爱喝的茉莉毛峰,只是有日子了,茶杯结了一层厚厚的茶垢,茶水上浮了一层土,里面飘着的茶叶都恹恹的。
整个书房的时空,仿佛停留在父亲生病的那一日了。
“打扫一下,我去拿地契。”
苏绾心吩咐着秀珠把书房的浮土擦擦,随后往内房里走——可是刚进门,苏绾心便大吃一惊!
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乱了,装着地契的五斗橱被暴力的砸开,账本散乱在地,一个装了银票的匣子打开了,除了几个铜子儿,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苏绾心几乎跌坐在地,站在当间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待得有了反应,立时觉得这一定是哥哥做的!
因为这间内室唯一的窗口大约两尺见方,离地很高。
背后不临街,却与母亲现在的住处隔着一箭之地,可谓之伸手可及!
五斗橱被这样砸开,怎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母亲会察觉不到?天,母亲一定是知情的!
说不定,就是母亲向哥哥透露了保存地契的地点……哥哥进来偷走了地契,顺便把父亲的积蓄也都拿走了!
苏绾心气得浑身发抖,钥匙已经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叮铃一声响。
外面的秀珠听见了,小跑进了门:“小姐,你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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