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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大司农也说:“陛下的性子,素来最是多疑的。
这些事,也许真的可以跟左苍狼牵上什么关系。”
姜散宜把木盒盖上,挥挥手让下人送至狄府,叹了口气,说:“你们以为,左苍狼会想不到吗?以她的性子,在宫里受了那样的委屈,为什么还一直住在南清宫,连温府也不回?她与达奚琴,关系密切不说,温砌的两个孩子还将其拜为西席。
可是如今,达奚琴身在狱中,她为何绝口不提,也不为之求情?”
几个人都愣住,姜散宜说:“这事要跟她扯上关系谈何容易!
她一直身在宫里,达奚琴在狱中,就连年节之时,诸将邀她出宫一聚都被她拒绝。
袁戏等人又从未参与此役,王楠更是不在梁州,这件事如何能跟她扯上关系?”
几个人都愣住,郑之舟说:“难道她一开始,就在跟这件事撇清关系吗?”
姜散宜说:“如今军中,狄连忠身死,只能看看陛下想让谁上来当这个太尉了。
以陛下近几日对她的宠信程度,只怕是……”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俱都面露忧色。
此时宫里,梅花如雪。
有一树花枝调皮地探进了窗棂,花瓣滴露。
左苍狼伸出手,花露便落在她手心,滚动如珍珠。
慕容炎站在她身后,最近他经常过来,只是也没有特别亲密的举动。
左苍狼怀孕六个月小产,本就十分伤身。
如今身体更是不好,太医也百般叮嘱不得同房。
现在她在他面前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即使他过来,两个人也是各自沉默。
有时候他批奏折,她在躺椅上打盹。
“过两天,身子好些了,就上朝去吧。”
慕容炎说,“你这大将军,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左苍狼说:“大将军?陛下的大将军是狄太尉,可不是我。”
慕容炎面色微沉,说:“如今梁州已经被攻下,但是狄连忠身死,你觉得任谁为主帅合适?”
左苍狼假作惊讶,说:“狄连忠死了?”
慕容炎说:“你对此事,当真一无所知吗?”
左苍狼转向他,神情可也是不好了:“我自从西靖回燕,一直被禁足于南清宫。
袁戏等人年节回晋阳,唯一说过的几句话,也是当着陛下的面。
陛下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慕容炎低下头,复又批折子,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说:“我并不想跟你吵架。
事到如今,争执这些有何意义?”
左苍狼说:“梁州事已毕,如果陛下放心,将达奚琴释放出来,辅佐王楠,两个人就能够踏平北俞故地。
驱逐无终和孤竹。”
慕容炎说:“嗯。”
左苍狼却又说:“只是陛下素来,对王楠也不是十分放心,所以调周信过去,由周信任主将,王楠为副将,姜齐为先锋,达奚琴作参军。
当万无一失。”
慕容炎转头看她,突然问:“你呢?”
左苍狼说:“我?”
慕容炎问:“你不自己过去了?”
左苍狼笑了一下,然那笑意却未能到达眼底:“如今我的身体,只怕已受不住征战行军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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