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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炎把公主抱在手里,那小公主本来乖觉,是奶娘听从姜散宜的命令,来时在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哭得厉害。
待到了他手里,慢慢地倒也止住了哭声。
慕容炎轻轻抚摸那细嫩的脸颊,姜散宜这才出列,说:“陛下,大殿下和公主实在年幼,这人命之事,还是不要在他们眼下吧。
免得煞气冲撞了孩子。”
慕容炎说:“孤的孩子,是区区一点煞气可以冲撞的吗?”
姜散宜说:“陛下说得是,大殿下乃男儿,自然承继陛下雄姿胆魄。
不过公主毕竟是女儿,难免娇弱一些。”
慕容炎低下头,看见宜德公主正在啃他的手,他用提珠轻轻敲敲她的头,想了想,还是说:“停下吧。”
封平已经被打得还剩一口气,血肉模糊,是再说不出话来了。
姜散宜说:“说起来,王后娘娘方才所言也有些道理。
封统领跟随陛下多年,一向还算是勤勉。
倒不知是何事,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慕容炎看了王允昭一眼,王允昭这才打开圣旨,把封平的罪状公开于人前。
便是法常寺滥用私刑,罗织罪状、欺瞒君主,意图陷害左苍狼等等。
私通后宫一事,毕竟不体面,他没有明说。
姜散宜听完之后,说:“如此说来,封统领确实是罪有应得。
不过陛下,法常寺因私通逆党,早已被诛灭。
陛下亲自下令火焚寺院,一直封禁至今。
昨夜微雨,山路湿滑,左将军是何事,竟然深夜上山呢?”
慕容炎没说话,姜散宜说:“封统领身为禁军统领,左将军又深得陛下倚重,见她私自出宫,又是去法常寺那样的地方,恐怕跟去看看,也是情有可原。”
慕容炎说:“这个该死的东西,难得国丈竟也如此维护他。”
姜散宜一惊,知道慕容炎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有所勾连,忙说:“实不相瞒,陛下,微臣是有一事……想说又不敢。”
慕容炎问:“何事?”
姜散宜缓缓说:“上次捉拿逆党之时,冷非颜虽然伏法,但是主犯慕容若一直逃亡之中,并未拿获。
而晋阳城防守严密,他如无升天遁地之能,绝对无法逃出升天。
所以如今恐怕还在城中。
而法常寺先前就曾因包庇逆党而亡,所以……左将军这次上山,到底是什么目的,微臣不敢妄自猜测,却难免也心中存疑。”
慕容炎怔住,姜散宜说:“陛下,如今这场事,既然是因为左将军而起,陛下何不让她过来对质,如若封统领确实该死,也让人无闲话可传吧。”
他这话一出,党羽们当然纷纷应和。
甘孝儒一党也没有反对——封平不是他们的人,左苍狼也不是。
谁生谁死他们都不关心。
再说了,万一这时候反对,封平得救了,到时候岂不是无端树敌?
是以诸臣皆赞成,无一反对。
慕容炎眉头微皱,姜散宜说得没错,慕容若还在晋阳城,她本就是为了救冷非颜等人而回来。
这次她去法常寺,真的只是焚香化纸、祭奠故友吗?
他沉声说:“派个人去南清宫,传她过来。”
王允昭赶紧命内侍前去传左苍狼。
南清宫,左苍狼略微意外,问眼前的内侍:“你是说,陛下传我前往德政殿?”
内侍躬身道:“回左将军,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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