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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一袭大红衣裳的宝玉从山石后走了出来,莺儿见了心中大惊,唯恐宝玉知晓自己行贿一事,脸色也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行礼道:“二爷怎么在这里?”
宝玉素来是个没心的,只不过是惦念黛玉,方才去找雪雁,往凤姐房中去,不想平儿说雪雁已经走了,自己闷闷的没意思,见亭子里有人说话,自己便躲起来,想等着人不防时候,偷偷吓大家一跳。
不曾想却遇见莺儿和一个小厮在此处拉拉扯扯,宝玉素来心思单纯,又因为茗烟和万儿的事,自己便以为是莺儿如今大了,和园子里的小厮有些私情,宝玉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冷声对那小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赶紧回去伺候,再不许做出这样的事来。”
莺儿和那人原本吓得够呛,以为事情败露了,没曾想宝玉只是怀疑自己有私情,心里顿时放松许多,当即行礼道:“谢二爷恩典,小的告退了。”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园子。
莺儿也急忙哄了宝玉几句,不许他说出此事,宝玉自然应允,莺儿谢了恩,便扶着宝玉往怡红院去了。
且说雪雁见众人走了,方才站起身,匆匆的往王府去了。
黛玉房中,黛玉正在桌案上作画,晴雯进来道:“姑娘,玉钏要见姑娘。”
黛玉心里明白贾府虽是侯门公府,但是丫头婆子也未必都是轻松的,王夫人本就心思重,在她身边当差,一点也不能错。
玉钏这样的家生子,更是一辈子都要在主子的威势下生活。
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怜惜之意,于是,便道:“让玉钏进来吧。”
晴雯应了一声,须臾,便带着一袭绿衣的玉钏进了门。
玉钏见了黛玉刚要行礼,却被黛玉止住。
黛玉笑笑随即道:“不用多礼,玉钏,你不是舅母的贴身侍婢吗?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玉钏虽然自幼随侍王夫人,但性情却不似姐姐金钏那般温婉,心中自有一份刚性,听黛玉问起急忙道:“林姑娘,我本就是府上的家生女儿。
自6岁就跟在二太太身边服侍,我素日里明白太太最讨厌浓妆艳饰之人,因而我也从不敢越矩,恐太太责罚,自从我姐姐去后,我更加用心服侍,不曾想前些日子我娘没了,我爹爹又得了痰症,太太身边的婆子便说我是不详之人,太太原本就忌讳,不曾想宝二爷去了,给了我一盒胭脂,我原本就不要,怎奈何二爷硬要往我怀里塞,被太太看见,我便被赶出园子。
后来我爹爹去了,弟弟还小,我只能出来找些活计,不曾想竟然被人骗到娼门。
多亏姑娘和王爷相救,才有玉钏今日。”
说到此处,玉钏不由得朝着黛玉跪了下去。
黛玉急忙止住,让浅碧和幽兰带玉钏去后房歇息。
不多一时,就听阡陌进来道:“王妃,太妃那边传膳了,请您前去群芳厅用膳。”
黛玉听了点点头,穿好了披风,便扶着晴雯的手往群芳厅用膳去了。
黛玉用膳回来,就见雪雁已经在屋里迎候,见了黛玉急忙见了礼,又将在贾府种种说与黛玉,黛玉听了笑笑不语,倒是晴雯听了宝玉这般情状,不由道:“宝二爷太不成个体统了,往日里咱们在那里时,倒也是也有些不尊重,可彼此还小姑娘不理会,如今宝二爷已经成了亲,姑娘也出阁了,还是如此,依着我说,姑娘告诉王爷,狠狠罚他一顿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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