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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县衙的乌七八糟狗屁倒灶,胖道士没得半点兴趣,但是眼前突然在深更半夜里拦车的人着实让他腻味了。
宰相门口七品官!
自小在御赐道观长大,见惯贵人的处恒难免地也带着些眼高气傲。
“处恒道长!
小的敢问一句,您趁夜出行车中带着究竟是什么宝贝物什儿?”
“不管带什么,都不干你的事!
快快让道一边,让道爷过去!”
,处恒傲慢地直起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个牌子晃了晃。
打从玄清观在新阳建疫营,没少垫钱向外县外府收购药材。
为了方便快捷,他们早早地就弄下了不受城禁约束的进出牌子。
“道长有要事在身,小的自是不好拦阻。
只是县里刚刚接了线报,说是疫营中竟有走私人口的恶事发生,县尊大人特让我们兄弟严查了进出……”
,露着一脸为难的崔友慢慢地靠近马头,伸手牵住了其中一匹马的辔头。
而蹿立在马车后方的沙嗓子已伸手摸上了盖得严严实实的车帘。
“你们乱折腾什么!
车上哪有什么挟带的人口?不过是一堆儿没用的花花草草……”
,处恒乌溜小眼一转,轻快地跳下车,骂咧咧地捋挽着袖子向着车后走去。
崔友一边亦步亦趋地紧缀着拦着处恒,一边扬嗓催促着楚大钻进车中看看。
按着崔青源传来的指示,只要他们寻到柳红其人,不论是将活人押带回县衙,还是在疫营门守着具尸体嚷嚷,总之将偷运人口的罪名栽到玄清观的道士头上就万事大吉了。
即便找不着,只要当即矮下身作几个揖,自刮几下嘴巴子就得了。
道士处恒的块儿要比崔友整大了两圈,可外强中干地半点不济事地推不开人,眼睁睁看着楚大一个矮身就钻进了车里,车帘松松耷下。
“里面可有人在?”
,张着胳膊拦人的崔友扭头看看突然一下子不停晃动起来的车厢提声尖叫。
“红!
红……哄……”
,夹在车厢里瓷碎迸响中的回应声似带着兴奋过头的嘶哑。
找着那个柳红了?急急退步,双手把住车门框的崔友焦急地对里吼道:“楚大!
你别搁这儿起色心,先办正事!”
“小子,不如你也进去看看呗!”
,方才手足无措的处恒突然提起口气,灵巧地斜飞起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崔友的背心上。
未及防备的男人整个儿扑身进了车里。
原本强撑着在原地踏步的马匹忍耐不得地撒开了步子,带着还在外晃着的两只大脚丫子,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从车厢未掩上的门缝中轻轻地向外荡起了一缕缕袅袅的暗红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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