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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
言景行便叫人拿肉饼给她。
她抱过来就啃,嘴上脸上衣领上染的都是。
吃完了还舔指头。
这会儿才有功夫抬头,结果就看到言景行正用银质刻牵丝玉兰花的窄头小刀划开饼子,用同样漂亮的叉子放进碟子里,三指微曲,轻轻托起来。
暖香再次震到:原来他连吃东西都那么好看。
她的指头还含在唇里,眼睛发直,那表情一定很傻。
言景行把碟子递过来:“还要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碟子太漂亮了,端在手里压力好大,她会消化不良。
现在,言景行着意打量,这举止动作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曲指微动,言景行心中有些怀疑。
想借助文绣和亡母靠近侯府的人太多了。
他的那个动作引起了暖香的注意,食指和中指互相摩挲,说明他在思考,而被他这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的人,往往结局都不大美妙。
暖香嘴里还含着点心,被这个摩挲吓到,顿时呛咳起来,急忙放下碟子,喝水,用手帕擦眼泪。
那手帕还是言景行的,她在沐浴的时候就顺道洗干净了,晾在窗户边上,云罗材质很快干了。
按道理应该还他,戏文里不都说,美人遗帕子,良人捡帕子,一嗅恋香,见面慕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哎,可惜反过来了,他是美人,我是良人。
暖香心道他命如纸薄,舍下自己,自己还为他报了仇,当即到地府寻他,这可算是个良人啦。
言景行也注意到了。
她将食物尽数给了那个养小孩的妇人,将帕子留了下来。
“这动作真难受。”
暖香笑道:“别别扭扭的,就见戏台上小姐贵妇都这样吃茶,觉得好美。
原来讲究起来这么费力。”
言景行便问:“你平日里这么吃东西?”
暖香摇头,轻轻抚摸着精美的餐具:“平日里没有这么金贵的东西。
没什么好讲究的。
今天难得要讲究一次,便丢脸了。”
言景行笑道:“别使那么大力,杯碟碰响是不雅的,注意手指,想象它是一朵花。
你正抚着一片花瓣。”
他举杯示意,暖香心领神会。
上辈子他捉着自己的手教自己端盖茶的,这辈子倒免了。
也是他一路上有意无意的进行指导,暖香进入伯府后,从谈吐到见识都被取笑土包子,唯有餐桌礼仪,没有一丝把柄被抓到。
不晓得他的疑心有没有退去,为了赶紧把他跑偏的思路拉回来,暖香适时转移话题:“景哥哥远在京城,人贵位尊,缘何到这里来?这里又穷又破,还偏僻,只有外出的没有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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