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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行道:“因为近卫的衣服太难看,我受不了。”
大周近卫穿黑,侍中穿蓝。
大眼望去确实后者更清新。
皇帝朗声大笑,觉得这人真是有趣,从此便刻意留心。
这又是言景行一点微妙心计:侍中这位置,事不多不担责还风光,皇亲国戚贵族要员都争着为子孙谋。
大家都一样出身高贵,那他一定得给皇帝留点悬念,让这个大忙人记住他。
于是言景行进了郎署,然后就见到了一帮俊秀华贵悠闲自得的王孙公子-----怪道叫郎官,原来是看脸选的吗?想到一开始帝王意欲封自己为近卫,言景行不由得推测,他大约是觉得自己还有些实力,不是纯粹的花瓶----吧?
莫名觉得有点羞耻-------
这种微妙的不适感在杨小六谑笑着叫他小郎的时候终于爆发出来,俩人见一次打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没几天杨小六的耳朵就尖成了西洋神话里的精灵。
皇帝在一边拿着千里镜观望,与皇后调笑:“果然还得做近卫嘛。
虽然看起来力量不足,但身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可塑之才啊。”
皇后优雅的剥着葡萄皮并不答话,心道你只看见了他打架还没看到他写字解书弹琴呢,到时候又会觉得这是难得一见的修举之才。
说到底言如海当日的话刺激到了他。
不要因为一个孤女跟忠勇伯府搞僵了关系。
如今大权在握的是齐志青!
一边是刚被提拔的新贵,一边是狗猫儿般不为人知的女娃,孰轻孰重?权势是个好东西,言景行心道,若他的权足够大,至少大过了齐志青,自然就能庇护他想庇护的人了。
父亲也不用为此特特警告他。
言景行自幼便有与其才貌成正比的优越感,心比天高。
读书人十年寒窗苦一朝天子堂,正儿八经的科举之路不愿走,谋的是捷径。
三年一次春闱,已经错过,从乡试算起还要再等三年,哪怕金榜题名,一般也以外放知县或翰林编修落定。
太麻烦了,掐指一算,付出多见效慢,他耗不起。
当然,如果能预见今天这后果,他或许会耐着性子再等一等。
“小郎啊,你看刚刚排空雁过,你把它射下来送予本殿下可好?”
言景行毫不犹豫搭箭对准了他的大头。
被剃掉毛发头皮发紧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小六立即以手护顶:“你造反啊?”
言景行更不说话,舒肩展臂挺直腰背,嘭!
箭丨矢在身后落地,插着一只兔子钉进泥土。
小六摸摸发髻回头看:“原来你是想射从我身后跑过的兔子。”
言景行驱马哒哒过来,俯身挂马拔箭,复又支起身体,视线一低,扫了眼他的头顶:“不,我只是想蔑视你的身高。”
说罢,头也不回,一甩手把兔子扔进身后随行护卫的框子里,风神潇洒,扬长而去。
------我比你小三岁,你也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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