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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介意有没有人接他回家,他只是不想女儿做粗活。
徐氏主仆见春大山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说话。
好在春大山并没有发作,直接进了屏风后面去沐浴。
春家的宅子不错,但远远不是高门大户的豪宅,没有专门的浴房。
而且春大山也不习惯由人侍候着洗浴,自己动作又快,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出来了。
在这段时间内,徐氏和小琴不敢说话,却一直眼神交流,都非常忐忑,不知道若春大山问起春荼蘼挨打的事,要如何应对。
总归,西屋的那二位一定会说出实情,指不定还添油加醋来着,可打人的徐老太太已经走了,她们要怎么办?
但是当春大山一走出屏风,两个人的心思就不在正事上了,眼睛就像粘在春大山身上似的。
春大山本就生得俊美,因为年已而立,就更有一番少年人没有的成熟感。
加上他长年不是务农,就是练兵,还要习武,身材锻炼得极好。
此时墨发温润,随意垂在脸侧,粗布中衣半敞着,浑身散发着又柔和、又雄健的美感来。
徐氏见自家男人如此俊逸,不禁又是得意,又是满足,连忙上前,拿着布巾给春大山把洗过的头发擦干。
一边的小琴面色晕红,更是忙前忙后的递热茶、拿梳子、打下手,反正就是不离左右。
“老爷,现在摆饭吗?”
两女正沉醉之时,门外传来过儿煞风景的问话。
春大山犹豫了一下道,“摆吧。
不过先弄一盆炭火,你家小姐一贯怕冷的,如今身上还有伤,不能冻着。”
说着,看了看小琴,皱眉道,“你别在这儿忤着了,跟着去帮忙。”
小琴没料到春大山的态度这样生硬,要知道老爷一向很温和的呀,眼里不禁闪过泪影。
但她终究不敢造次,低着头去了。
在她看来,春荼蘼受伤是老徐氏的错,要怪也该怪太太。
如果老爷一赌气,能睡在她房里才好呢,现在为什么拿她撒气?
而徐氏,却又有另一番不高兴,心想:老爷只想着荼蘼怕冷,打从一入秋,我也冻得离不得屋,他却没点嘘寒问暖。
她倒忘了,身为当家主母,这些事本应该她记着的呀。
春大山心里有事,没注意妻子的神情,趁着小琴离开的空儿,抓住徐氏的手。
徐氏还以为是夫妻间的亲昵,正含羞带怯、欲擒故纵地要把手缩回,春大山的声音就响起了,“以后,别总叫你娘过来了。”
“什么?”
徐氏一惊,呆呆地看着春大山。
“她是长辈,哪有经常来看晚辈的道理。”
春大山神情认真,绝不是开玩笑,“若你三不五时的想回娘家,我送你回去就是。”
“老爷,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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