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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田家也没什么太大的交集,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甘肃那边没问题?
路阿爻哈哈一笑:“我猜的。”
这一下让我哑口无言,喉咙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不过路阿爻很快就又说:“放心,你可以尽情地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如果你睡不着,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可以讲给你听。”
车队驶上了连霍高速,随着天色逐渐亮起来,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但车速并没有因此降下来,我同何瑜却完全没有了睡意,因为在到达第一个服务区前,路阿爻跟我讲了路家在七十年代的一段经历。
路家人丁分散,这是他们家里人独特的性格,旁支和直系联系很少。
路阿爻的婆婆路小素思想相当开放,应该可以列为中国第一批独身主义者,她自小就开始独自走南闯北,一身的功夫,所以我觉得她应该算是“五师”
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女人。
我外公也说过,“五师”
有段时间名声打得很响,其实跟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没啥直接关系,很大程度上是“阴婆子”
路小素的原因,这个女人足够神秘,也足够能耐。
外公说,路小素是那种风筝般的女人,即使男人积了八辈子大德能有机会抓住她的那根线,也只可能够让她回头望一眼。
路阿爻是路小素从车站捡回苏州的,他当时已经两岁大了,不知道是被人拐的还是自己迷了路才在车站流浪,总之他的生父生母已经基本找不到了,这点他没有细讲,我也没有问。
一开始路小素想得简单,可她没想到孩子会那么难养,她很快发觉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自己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但让一个两岁的孩子饿肚子跟着自己喝西北风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她的生意又完全随心情,没攒下多少钱。
路小素年轻时还曾自掏腰包给那些饿死在路边的人准备草席,又去定了个好穴,再一具一具把腐烂的尸体裹进草席背过去,一起埋了。
于是,两年攒起来的那点儿积蓄不到一周就全部花光了。
路阿爻紧了紧睡衣:“那段时间还挺难熬的,冬天里只能喝水裹腹,钱花的太快了,很快连一袋米都买不起了。”
“直到,家里来了客人,那人扛了三袋米过来,看上去已经走了很多的路,婆婆很感激他,想留他喝口水,但他放下那几袋米就擦着汗离开了。”
我突然有一种莫名而来的预感。
然后就见路阿爻回头看我:“这个人,就是你的外公。”
外公为人和善,没有田家的算计,也没有谭家热衷的权利,更不具备柳家的狠辣,做事稳当又老实本分,所以另外四家基本上都会找他帮忙,但我没想到,连行踪不定的“阴婆子”
都一直和他有着来往。
路阿爻说:“路家从没欠过别人什么,只有这次。”
他又从兜里掏出来另外两枚铜钱,示意我伸出手,我摊开掌心,他把铜钱撒下来,笑着说:“加上刚才那一枚,三袋米换我陪你走三程路,我保你平安,分文不取。”
我还在尽力理解他说的话,旁边的何瑜就猛地拍了我一下,利索地帮我把那几枚铜钱塞进口袋放好,他低声骂道:“愣着干嘛,管他是真是假还不赶紧收着,这么好的机会。”
当时路阿爻还在,我没好意思问何瑜,后来到了服务区他才告诉我,路家给铜钱就意味着,这一单生意他们接手了,并且从现在开始,不论发生任何情况,路阿爻都会以保证我的安全为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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