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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七级大棚、过街牌楼、钟鼓二楼,蓝白纸花搭的彩牌楼,上写三个字,当大事!
里边屋子则挂白花、扯黑帘、摆供果、做来生饭、点长生灯。
一应事情安排下来有条不紊,那寡妇一个妇道人家主不了事,后来联系厨师做丧宴,安排宾客,都经由钱老头操办。
我和包子连竖两个大拇指:“牛,这才是专业的。”
访客还没来,家里家外早已布置完毕,整个一气派。
那寡妇叫王艳,哭哭啼啼拖着我们的手,说一切事宜都拜托我们了,让我们多操劳一点。
钱老头打包票说没事。
但我留意到钱老头多摸了寡妇王艳的手一把。
没想到这钱老头表面上看起来挺正经,还是个老流氓。
我跟逝者家属寒碜了两句就出去了,躲在路边的车里观察情况。
这一圈看下来,发现咱们这一趟丧事办得还真吸引了不少人。
有好多人都鬼鬼祟祟在王艳家的院子外头往里瞄,显然是同行。
我和包子也没戳破,现在几乎全市的殡葬从业者都盯着我们在,这事已经摊到明面上来了,李昂肯定是不敢再搞什么人身攻击了,只能从其他方面搞鬼。
不过这种情况就不算搞鬼了,在他们白门里头叫‘拆灵棚’,一个暗地里使手段扰乱丧礼,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双方各显神通,谁本事大,谁赢,输了的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但这‘拆灵棚’的事儿只能在头天进行,过了这天任你有再大怨气都不得再来。
这是殡葬行业的规矩,双方争斗不扰逝者安息,都是江湖道义啊。
“咱们这次真是不成功便成仁。”
包子盯着窗外,非常小心。
我点点头:“这第一次办丧要被搅黄了,这名声就完了,以后肯定混不下去,用不着李昂动手,咱们就得夹着尾巴逃走。”
包子小声问:“那钱老头成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们只能信任他。”
这次真是孤注一掷。
在外面盯着看了半天,天堂殡仪公司的人都没有出动,来的全是看热闹的。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该来的宾客也都来了。
钱老头作为丧礼的司仪,穿着一身黑褂子,把逝者家属组织好之后,在外头念悼词:“赵成年轻有为,一辈子为家为业操劳,以至心劳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虽经名医诊断,怎奈心脏停止跳动,以致这位俊杰乘风而去,驾鹤西归……”
钱老头虽不认识逝者,但这一串悼词念下来,抑扬顿挫,感人至极,在场无不为赵成的去世而感到惋惜。
念完悼词之后,便轮到哭丧妇出场了。
我和包子趁着这个当空给钱老头打了个电话:“他们还来不来啦?”
钱老头非常淡定:“别慌,半夜才开始。”
哭丧完毕,家属答礼,我们这边就留下了我、包子、钱老头,其他员工都回家休息了。
王艳的十几个亲眷则在屋里屋外的闲聊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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