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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肃杀,落针可闻。
奚鸿轩扶着椅把手,在这让人心惊肉跳的氛围里反应迅速,他说:“真假混淆,你又在抛阵!
沈兰舟,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刀已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沈泽川偏头睨着刀锋,“你大可一声令下,取我项上人头。”
奚鸿轩不敢有丝毫松懈,在这对峙里,不肯放过沈泽川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虽然稳坐椅中,心里却比沈泽川更加地着急,然而他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受沈泽川的影响,就越是会被沈泽川的眼神和语气带动。
“我们好歹兄弟一场,”
奚鸿轩皮笑肉不笑,“兰舟,如实交代,我给你留个全尸。”
“杀人不过点头地,你尽管动手,”
沈泽川说,“来啊。”
奚鸿轩手指紧紧抠在椅把手上,与沈泽川对视,但是沈泽川太镇定了,于是奚鸿轩说:“你就不担心齐惠连么?你死了,我就扒了那老狗的皮,再把他卖给太后讨份情!”
沈泽川说:“你若是早二十年把齐惠连交给太后,她兴许还真能赦免了你此次的疏忽,可如今的齐惠连不值钱。
他活着不值,死了更不值。
你也是商行老手,做这么个亏本买卖,心里边舒坦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病傻了。”
“齐惠连装疯卖傻罢了,”
奚鸿轩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夹着尾巴苟延残喘,为了活命,扮得可真像啊!”
沈泽川冷笑:“这个时候试探我?他就是个疯子。”
“他若是个疯子,你又是师从何人?”
奚鸿轩伸颈,“昭罪寺让你脱胎换骨,六年前那哈巴狗儿似的沈氏余孽,怎么就变得这么有胆有谋,啊?兰舟,你说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沈泽川神色阴郁,“做个哈巴狗儿仰人鼻息,叫人踢来踹去是个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吗?我不脱层皮,怎么熬得出头,求人不如求己。
你我皆是险境逃生,如今却要同室操戈,奚鸿轩,卸磨杀驴四个字你玩得好。”
“若非你透露风声,藕花楼岂会无故坍塌?我们在里边称兄道弟,你出来就反手一刀,论狠,我哪儿比得过你!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没死!”
奚鸿轩寒声说,“你想两头讨好,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萧二能给我什么,”
沈泽川薄讽,“值得你这般猜忌?他不是萧既明,做不了离北王,也号令不了离北铁骑,他不过是这阒都里的困兽!
他与我有什么差别?他有的东西,我一样不缺。”
“他有你没有的好命,”
奚鸿轩说,“他乃离北王次子,正经嫡系出身,与萧既明一母同出,即便继承不了离北王位,也有数万兵马甘愿听凭调令。
你缺的不就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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