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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扑进衣领的瞬间,沈含锦尝到了冰碴混着血腥的咸涩。
玉玺碎片在她掌心发烫,烫得像是攥着块刚从炼丹炉取出的火炭。
“西南巽位!”
谢惊澜的轮椅碾过满地碎冰,“雪层要塌——”
话音未落,整座雪峰发出巨龙翻身般的轰鸣。
沈含锦被扶钰拽着扑向岩缝,后颈擦过冰棱时瞥见雪雾中浮动的玉玺纹——那些冰晶竟在崩塌中自动排列成残缺的山河图。
“抓紧!”
扶钰的雪发缠住她腰肢,玉箫剑刺入冰壁的刹那,沈含锦听见玄铁与冰川摩擦的刺耳锐响。
这声音让她想起实验室的离心机超负荷运转,混着雪崩的轰鸣在耳膜上敲出某种诡异韵律。
暴食系统突然在视网膜炸开红色警告:【雪层密度异常】。
沈含锦的虎口还沾着炼丹炉里的汞毒,抹在冰壁上竟蚀刻出蜂窝状的裂纹。
她突然反手抓住扶钰的衣襟:“往震位跳!
冰层下是……”
二次雪崩的声浪吞没了尾音。
沈含锦在失重中看见扶钰的金瞳泛起血色,机械义肢扣住她后脑按进怀里。
无数雪块砸在背脊的闷响中,她尝到了铁锈味——是他的血顺着雪发滴落在她唇畔。
“醒醒……”
剧痛从右腿传来,沈含锦在混沌中睁开眼。
扶钰的玉箫剑横在两人头顶,剑身承受着千斤积雪,细密的裂纹正沿着剑身的玉玺纹蔓延。
他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玄色锦袍下渗出的血在雪地上绘出诡异的凤纹。
“加压止血。”
她扯下裙摆迅速缠住他大腿根部,指尖摸到断裂的骨茬,“《外科正宗》说用布条绞紧可延缓……”
扶钰突然扣住她手腕。
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呼出的白雾里带着桂花糖的甜香:“娘娘撕裙子的手法,倒比施针熟练。”
沈含锦的虎口狠狠压住他动脉。
看着血色在素白绢布上晕开,突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里那株总也养不活的雪莲——也是这样在培养基里洇开淡红。
雪层再次震动时,扶钰的雪发绞住她脖颈将人按倒在地。
沈含锦的后背陷入冰冷的雪窝,看着他以身为盾挡住坠落的冰锥。
尖锐的冰凌刺入他肩胛,溅在她脸上的血却滚烫得惊人。
“系统!”
她在脑内尖叫,“分析雪层结构!”
蓝光扫过视野的刹那,沈含锦看清三百米深处埋着的青铜祭坛。
玉玺纹在冰晶中流转,与扶钰伤口的血迹共鸣。
她突然咬破指尖,混着汞毒的血抹在冰壁上:“跟着血痕走!”
扶钰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异响。
沈含锦拽过他手中的玉箫剑,剑锋划过掌心时激得巫纹泛起青光。
血珠坠入雪地的瞬间,整片雪原浮现出蜿蜒的荧光脉络——正是她在实验室见过的地下河分布图。
“背我。”
扶钰的下颌抵在她肩窝,气息微弱得像是雪山上将熄的残烛,“我知道祭坛的……”
沈含锦将人负在背上时,嗅到了他发间残留的安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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