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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会被克扣一部分,但能让自家老爹吃得好一点,添床干净的被褥,再搽点杖伤药也行呀。
顺便,她还捞到一个方便,到女牢那边去转了转。
这个案子的告诉者名为张五娘,据唐律规定,在罪名查清前,告诉者也要关押,所以她散禁于此。
春荼蘼站在牢门外,透过木栅栏往里看。
见那张五娘倚在墙角,才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姿色普通偏上,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你是……”
见春荼蘼站在那儿,张五娘不禁眯起了眼问。
“呀?找人陷害,还不找个漂亮点的?”
春荼蘼忽而一笑,“你这模样,还真不够瞧的。”
“你到底是谁?”
张五娘的眼睛中闪过厉光,“难不成是那畜牲家里的?”
“你说谁是畜牲?你才是畜牲,你们全家都是畜牲!”
过儿登时大怒,反骂。
这种骂人法是学春荼蘼的现代语,听起来很喜感。
春荼蘼抬起手,阻止过儿再说下去。
果然,被她一下就试了出来。
但凡女人,都不喜欢被人说长得不美,哪怕真的不漂亮也是这样。
但是都到这种时候了,若是个正经人,一定又惊又气,又委屈又愤怒,哪还顾得到别人谈论自己的相貌?可见,这个张五娘绝对不清白。
“你可知道诬告罪是要反坐的吗?幸好你不是诬告谋逆,不然直接就是死罪。”
春荼蘼神情淡淡的,可威胁力十足,“你又知道什么叫反坐?就是你告的罪如果不成立,你所告之罪该受的刑罚,就要由你来承担。
强奸罪判处流刑,未遂嘛,根据程度减一等或者两等,也就是判处徒刑一年半或者杖一百。
我看你全须全尾的,没受什么伤害,大约仗刑的可能性大些,希望您能顶得住,别直接被打死了。”
“你威胁我?”
张五娘站起来。
嗬,看起来还挺好斗的。
也是,如果是个温顺的性子,怎么会伙同他人做这种诬陷之事?
“是啊是啊,我威胁你。”
春荼蘼无辜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威胁的语气,脸上却笑眯眯的,“后天在堂上学乖点,如果直接承认诬告,还少受些苦楚。
如若不然,倒了大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也不管张五娘的目光闪烁,直接离开了县衙大牢。
看着天色已晚,她一个姑娘家,别说在古代了,就算在现代也不好去贸然打扰别人,只好先回家,准备第二天一早去找孙秀才。
小九哥的家在镇上,送了她们回去后再往回走,天就太晚了,再者第二天一早再过来也辛苦,春荼蘼就叫过儿把小九哥领到隔壁何嫂子家借宿。
春家现在全是女人,招外男来住,实在不太方便,会惹来闲言闲语。
这不禁令春荼蘼又怀念起现代来,在那个时空,男女和租都很正常,而今大唐再开放,也比不得现代的自由。
敲了老半天的门,小琴才站在门内,哆哆嗦嗦地问了句,“谁啊?”
“是小姐回来了,快开门!”
过儿没好气地道,然后又低声喊咕哝,“门户倒严紧,却不知派人随行小姐保护,哪怕托付街坊呢?这会儿子倒来问。”
春荼蘼失笑,知道如果不让过儿把窝在心里的气话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干脆由她。
再者,过儿说得痛快,其实她心里也跟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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