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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正源伸出手,轻按按自己的唇,似乎把要打的哈欠压了回去。
他唇红齿白,手指如玉,两相一衬,说不出的好看,却又丝毫不女气。
“你不懂,这是本地的方言。
请吃小炒肉,是指要拿棍子打人呢。”
韩无畏英眉一挑,很有兴味的笑笑,“她这是心疼我吗?提醒我快走,而不是直接叫人打我?啊,我就知道,本都尉实在太过英俊,是女人就会生出爱慕之情的。”
“表哥,你恶心人也有点限度好吗?”
康正源做了个要呕吐的样子,“若她也像京中贵女们那样,见了你就百般示好,也就不过尔尔了。
我看,人家是家里有事,嫌你烦呢,恨不得快把你打发走。
我在下面听着,好像人家叫你快滚来着。”
“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说不定她表面凶我,心里是为我好的。”
韩无畏耸耸肩,大言不惭地说,“可惜你没看着她那俏模样,明明是旧衣素颜,头发都散了,可就像华服贵履,妆容精美似的,特别坦然大方。
你说,别的姑娘突然见到以墙头上趴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吓得尖叫,也得惊慌失措吧?至少,因为自己形容狼狈,也得有点尴尬吧?她呢,敢跟我对视,还扬言要挖出我的眼珠子。
啧啧,了不得。”
说到后面,不由得赞叹。
他却不知道,那是春荼蘼在现代职场和法**历练出来的淡定和从容。
另外,就是她心里放着春大山的事,顾不得别的。
“我又不是登徒子,不做无礼之事,自然看不到墙内春……呃……雷霆。”
康正源道,“再者说了,你从小苦练武功,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爬墙?”
“你站在墙根下头听,就很正派吗?别臭美了,咱俩是一对登徒子,你不过是个放风的而已。”
韩无畏坚定不移地把康正源拖下水,“但也怨不得咱们,院内吵的声音这么大,正好路过的人,谁还没点好奇心?”
“是正好路过吗?你是特意拉我来的吧?”
康正源毫不留情的揭发道。
韩无畏笑笑,继续向前走,两人边走边说。
“昨天我回军府,急调了春家的记档来看。
春大山的父辈,本来是兄弟三人,他们家是三房。
因为春青阳那辈上已出两丁,春青阳就没进兵府,而是去县衙当了差役。
你也知道,为避免逃避当兵员的,律法规定军户不得分家。
可是春家大房和二房,居然没生出儿子来,就此绝户了。
总共只三个女儿,嫁到了外县。
到春大山这辈,没办法,隔房顶了他大伯父的缺。”
“春大山现在也没有儿子吧?若有,也不会叫个姑娘家上堂去代父申冤。”
康正源问。
韩无畏点了点头,“可若不是有这一出,我也不会注意到春家。
只是想不通,一个内宅的小姑娘,我打听过,平时也不像其他军户女那样抛头露面,娇养着呢,却怎么会那么熟悉大唐律法,还能运用得如此熟练?”
“这个……昨天我约见了县衙的部分官吏,倒是私下问了。
据说,春荼蘼三个月前大病了一场。
养病期间实在无聊,她祖父就从衙门主典那儿错了《大唐律》给她看。
想必,是那时候熟悉的吧?但短短三个月就有如此实力,就算不是过目不忘,也是天分超常呀。”
“看她上堂的样子,倒像是个老手。
只是她土生土长在范阳,并无特殊经历,也只能以天分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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