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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捷飞将桓远推向亭子的方向,后者退了几步,后背碰到亭边支柱才停下来。
流桑且战且退,慢慢的与那刺客退到了亭边,他经验不足,偶尔会被刺客的一些小花招弄得手忙脚乱,前期优势荡然无存,反而被步步逼退。
楚玉见流桑眼看就要退到自己这里了,为免刀剑无眼,她也跨过亭边的栏杆,出了亭外。
桓远才堪堪站稳,瞥见楚玉就在一旁,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迈了一步。
可是他忘记了这里是山崖边,也忘记了在迈步之前,先查看脚下。
鞋底好像踩着一粒小石子,桓远脚下不稳的一滑。
倘若这是在平地上,也不过就是摔个跤。
倘若他没有因为药物而体力衰竭,那么还有能力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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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桓远在谋划出府的时候,也准备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招,他自命君子,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兵刃见血的,而这一招,由于事关紧要,并没有太多人知情,而又因自身的不自由,负责替他出面安排的,是沈光左。”
容止微微一笑,“他却不知道,我能许诺给沈光左的,比他要多得多。”
沈光左的第一个投诚倒戈,是他一手安排的,否则哪里有人会那么的莽撞,在别人甚至还没有分辨清楚这是否是一个陷阱时,便急匆匆的前来告密?
而因为这样,桓远的全盘计划,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桓远的住处,有养着一只鸽子,那是江湖上的隐秘刺客组织转剑堂所专门培养出来,用于与雇主联系的,但桓远一直没有放出,因为他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可是楚玉前些日子的作为,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希望。
昨日,桓远得知楚玉要前往平顶山参加诗会,便放出了这只鸽子。
墨香想了想,问道:“那么,公子是打算助桓远一臂之力,还是打算阻止他?”
“皆非。”
终于将黑子全部收回棋盒,容止支起身子。
笑着道,“我打算利用这场刺杀。
我的手虽然没办法伸得太远,可是在都城建康之中,还是有些办法的。
对于转剑堂,我略知一二,想要几个刚来到建康城的刺客,在打探刺杀目标的外貌时,有所偏差,也是不是太难的事。
我根据外界传言,将公主说成是身材高大如男人一般的女子,但相貌上佳,而公主一行之中,最符合这个说法的,便是桓远了。”
他劝公主带桓远一起去参加诗会,逼桓远喝下削弱体力不能剧烈活动的毒酒,以及,临出门前,以药物遮去公主的风采美貌,没有一件事,不是全无目的的。
“桓远现在恐怕也想明白了我的五分用意。”
容止笃定的微笑,“我要在他心头种下一个念头,他永远敌不过我。”
假如没有得到良好的解决,这个阴影会伴随着桓远一辈子。
他要施恩,可是在此之前,也要威压。
墨香看着容止,也跟着笑了。
不管看多少次,容止的心思始终深沉不可度测,每次他以为触摸到他的心思时,却意外的发现,所触摸到的,不过是一个假象。
永远不要与这个人为敌。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相谈,他便决定跟随容止。
永不背叛。
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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