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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聂云竹愣了愣,瞪大眼睛,片刻之后,方有些手足无措,“这……怎么可能……”
“我说可以就可以。”
“但是……立恒你当然这么说啦!”
聂云竹有些焦急,皱着眉头,“我、我以前毕竟是在金风楼……立恒你说这话,不是让人为难么……”
宁毅笑着:“人家也有这想法。”
“怎、怎么可能……”
“呵,前几日大家在一起聊天,正好说起云竹你,我跟两位老人家说起你学着杀鸡、学着卖煎饼的事情,然后……便说到这上面来了,康驸马爷也说想收你为义女,不过老实说,想要个郡主头衔确实是麻烦,秦老那边便简单一些,老人家性子也好,他有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皆在外为官,多这两个哥哥,以后绝对没人敢欺负你了。”
聂云竹坐在那儿望着他,听他将这些说完,低下头看不见神色:“立恒……立恒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啧,说着说着他们就主动提出来了,关我什么事。”
宁毅摊了摊手,随后笑起来,“不过他们其实是喜爱你的性子和风骨,我的功利心就比较重了。
秦老这人呢,以前是个大官,也是犯了点事情被罢了,每天在那里下棋,但人脉广,影响力的话……江宁或许知道的人不多,但绝对不弱的,你又多两个大哥,以后做点生意卖点松花蛋什么的绝对没人敢找碴了,大家朋友一场,我也跟着沾点便宜。
老实说……我也想他们收我当义子什么的啊,这世界上干什么干得好都不如有个厉害的老爹,可大家下棋下久了,这事不怎么靠谱,没这个机会了……”
聂云竹在那边扑哧笑了出来,似乎就那样笑起来之后抑制不住,仰了仰头随后低下去。
老实说,她忍不住笑出来的样子很漂亮,低下头之后,双手枕在膝盖上,额头抵着手臂坐着笑,但笑着笑着便有些奇怪了,宁毅等了一会儿,看见她坐在那儿枕着额头哭起来,后方油灯的光芒照亮了那挂着泪珠的些许侧脸。
宁毅吐了口气,待她哭了一阵,方才开口:“喂,这反应可不好。”
“我……我……我这身份……会给老人家添麻烦的……”
“没有麻烦。
对旁人来说,若在官场上孜孜钻营的,或许有麻烦,但对他来说,对你来说,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就算真有人说闲话,宁毅也能编些故事,弄些炒作手法,把名声往需要的方向引导过去。
“这几天我正好出城,你考虑一下。
不要觉得是高攀什么的,认了这义父便是一家人,今后他将你当女儿待,你也得做父亲一般服侍他,他老了病了,你也得时常照看的。
秦老的性格不错,是个好人,因此你才选他当义父,若不是,理都不用理他。
不是说……有个厉害的义父是为了与旁人证明什么,只是……从今往后有个家而已。”
聂云竹坐在那儿兀自抽泣不停,宁毅举起一只手,想拍拍她的后背,想了想,又收回来,坐在那儿等她将情绪宣泄完。
不久之后,晨曦微露了,聂云竹才擦掉眼睛坐起来,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哭泣并非是因为伤心,因此这笑容也是自然,只是眼皮红了起来而已。
不多时,宁毅准备起身回家,双方道别走出两步之后,聂云竹才在背后叫住他:“那个……那个……我想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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